李若安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拿着两把西瓜刀,从蓬莱东路一直砍到南天门,来回三十三里,那是手起刀落,血流成河。
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当他醒来时,却感觉脑瓜子嗡嗡的响,浑身提不起丝毫力气,眼皮也跟灌了铅似的,睁不开眼睛。
“鬼压床?”
李若安下意识的想到。
这种情况他以前在贴吧上看到过,说是间歇性神经系统失常,静躺一会儿就好了。
可躺了大半响之后,诡异的情况却没有得到改善。
李若安顿时慌得一批……
正当他想张嘴呼喊的时候,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奇怪的人正说着奇怪的方言。
“田管家,大王那边传来斥令,限青城侯府上下两日内搬出成都,让小侯爷回封地修身养性,三年内不得踏入都城半步。”
“唐家和张家那边呢?”
“崇文侯被大王下令斥责,并罚俸一年禁足三月,张翰林那边情况也差不多!”
“哎,侯爷终究是犯了糊涂啊……”
“二叔,您老就别叹气了,说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还能怎么办?你去安排一下,愿意回封地的就留下,不愿意回的就给他们点钱财另谋生路。”
“好,我这就去安排!”
李若安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只感觉浑身火辣辣的疼,身体依旧无法动弹,脑袋里就像长了无数根钢针,在四处乱刺。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种折磨人的感觉才逐渐退去。
这场煎熬过后,李若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他的身体好像正在移动中,一路上颠颠簸簸的,不知前往何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耳边不时传来抽泣声和哀叹声……
后来又隐隐听到了一道严叱,那些声音没有了,他也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直到他被颠的周身疼痛难忍,才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
想要开口骂人,喉咙却干涸的厉害。
这时,迎面凑来一张模糊的脸庞,李若安虚弱无力的呼喊道:“水…我…要…水…”
“侯,侯爷,您醒了?”
“水……”
“侯爷醒了……田管家,侯爷醒了!!”
李若安真想一巴掌拍飞她,却提不起一丝力气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冲出房门,然后又昏了过去。
…………
清晨的绵绵细雨如丝般落下,使得古香古色的房间内充满了一种“沙沙”的声响。
下雨的天气,令人又喜又愁。
李若安静静的站在门廊边,看着天地间一片片幕雨,眼中充满了苦涩之意。
穿着粗布衣衫的丫鬟,家丁以及护卫们,纷纷回头打量着他,敬畏的眼神里掩饰不住好奇。
他们躲在墙角努力压低的议论声仍一丝不差的传到了李若安耳中。
“小侯爷醒来之后,怎么变得傻傻的?”
“好好的青城侯府说封就封了,怎能不傻?!”
话题开始延伸——
“看不出来,小侯爷如此文弱之人,居然还是一位有血性的汉子啊!”
“谁说不是呢,一个十五岁少年郎,竟然在大街上跟张唐两家的公子以命赌马,啧啧……”
“到底还是少不经事,太冲动了,小侯爷怎能在大王进爵的日子跟人赌马呢?
瞧,前几天蜀王府不是派人来斥责小侯爷了么?哎,青城侯府被封了,小侯爷还被赶到这穷乡僻壤之地禁足三年,可惜可叹......”
“小侯爷为何要跟唐张两家的公子以命赌马?”
“听说呀,是为了细柳那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