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想着，既然自己的女儿都这样接纳了自己，谁还有资格说什么，越是这样想，心情就越好。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互动着，一场艰难的买菜行动就这样愉快地结束了。

走出小卖部的时候，孟清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她觉得自己以后可以出门了，更用不着躲起来。

自己的家庭接受了自己，别人就没有资格说什么。

“妈妈，你怎么这么开心呀？”齐萌问道。

其实她知道孟清为什么这么开心，是因为自己和她来超市了，但是她不能理解更深层次的开心。

“萌萌，妈妈这次回家，好多人都等着看我笑话呢。他们肯定都觉得我回到家会被你爸打，你们也不会接受我。没想到我回来以后既没有挨打，你们也接受了我，没如了他们的意，我就很开心。”孟清笑着说道。

“他们为什么觉得我们会不接受你？”

“毕竟我当初离开了你们，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确实不能算是一个好妈妈。”说到这，孟清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说起这些，她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孩子们，这三年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过来的。

看着别人有妈妈照顾的时候，他们也一定是恨她的。

“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齐萌笑着，眼中没有一点恨意。

“萌萌，妈妈问你，你说真心话，你恨不恨我？”问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孟清的声音是带着颤抖的。

这些话是不容易说出口的，如果齐萌说了真话，也确实恨她的话，她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可以义正言辞地和齐建军辩解，也可以毫不留情地伤害李向东，但她没有办法面对孩子们的恨。

齐萌的答案既是她想知道的，又是她害怕知道的，她很矛盾。

“恨过。”齐萌很认真地说道。

孟清的心跟着凉了半截，她就知道孩子们会恨她，谁能不恨呢？如果换做自己，自己也会恨的。

“对不起，萌萌，妈妈对不起你们。”孟清只能道歉，她不知道除了道歉还能干什么。

“不过我现在不恨了，我感激你。”齐萌的嘴角弯着，露出一抹笑容，让她那张圆圆的脸蛋都变得可爱起来。

“感激我？”孟清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感激自己呢？她不是很能理解齐萌的话，也在怀疑齐萌是不是骗她的。

“我感激你能回来照顾我们，妈妈，我长大了，不需要照顾，可是弟弟需要照顾，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所以我感激你，感激你能放弃他回到我们的身边。”齐萌低着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竟然不敢和孟清对视。

这也是她第一次提到李向东，孟清以为齐萌会对李向东恨之入骨，但她的语调里没有恨意，十分平淡。

“萌萌。”孟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齐萌真的太懂事了，懂事的让她心疼。

她不该感激曾经抛弃了她的的人，应该恨才对，可是她竟然感激。

“到家了。”齐萌没让孟清说下去，她害怕齐建军听到，如果爸爸听到这些话，应该会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