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穿着贵族长袍的暗精灵被兽人士兵拖着走过长长的通道。
他是那种全身的每一处细节都在告诉你这是一名学者的人——精心打理过的白色胡须,尖尖的长耳上挂着一副黑松石材料的眼镜,即便是在被胁迫的境地下也维持着衣着的整洁,一举一动都贴合了学者们的规矩,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质。
虽然因为被兽人士兵拖着行走让他的步伐有些蹒跚,他还是保持了一幅镇定自若的样子。光洁的镜片后,一对闪亮的琥珀黄眼球灵活地转动着,打量着沿途的一切——特别是那些休息中或者移动中的兽人。
就好像他并不是被人挟持着行走的,而是在参加一个学者团队的采风活动,对四周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终于来到了城堡的大厅,那两名兽人士兵用力从背后推了他一下。他踉踉跄跄地走到石阶前,好不容易站稳了。
旁边一名兽人士兵威胁地呵斥了他一句,他没有在意。
学者抬起头,看见一名金发的英俊兽人坐在座位,用一种混杂着嫌弃和厌恶的眼神打量着他,紧皱的眉间甚至能挤出几滴厌恶凝聚成的黑色液体。这让他美貌的脸看上去有些狰狞。
年轻兽人的身后,静静地站立着一名有着洁白羽翼的少女。那头淡金色的长发比丝线还要更细更软,一束光从华丽的窗棂中照射进黑暗的大厅,映在她的身上。
她的发梢荡漾出柔和神圣的光辉,时间的流动似乎都变得迟缓。精致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幅淡然的样子。
她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一名天使,美得让人窒息,却又不敢亵渎。
刚才呵斥了他的那名兽人向座位上的年轻男性兽人行了个礼——他好像并不仅仅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但是这还不足以引起这位学者的兴趣。他听见那名战士说:
“王上,这个暗精灵自称是白漫城公爵的廷臣艾尔夫曼。我们在城外的伏兵今天清晨在从白漫到凡诺的大路上抓到了他。”
艾尔夫曼镜片后的琥珀色瞳孔中终于出现了情绪的波动。他震惊地回忆着这个兽人将领刚刚说出的话。
王?他称呼这个金发的年轻人为王?兽人族何时有了一名新的王?
他想起了最近听说的一系列消息:东方的人王登基后在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西方的矮人惊醒了沉睡的巨龙;北境的严寒又要到来;高等精灵族的那位大人更是让人不敢揣测......
而现在,中土又出现了一位年轻的兽人王?
因为在学城求学时养成的好奇心,艾尔夫曼总是忍不住去幻想未来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这个该死的时代,还真是不让人无聊呢。
……
阿诺德低头打量着台阶下站着的暗精灵。经历了晚宴上的那件事之后,他对这个种族产生了一种本能的厌恶。
“你是说,你从白漫来凡诺,就是为了告诉图斯那个老贼你们暗精灵已经臣服了圣地的精灵王?”
“是的,尊贵的都兰王。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没必要了。
但是图斯大人怎么说也是白漫城公爵阁下的封臣,请您把他交给我,我相信公爵阁下会很乐意为图斯大人的自由支付一笔赎金。”
艾尔夫曼直视着阿诺德,说。
阿诺德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