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根抓紧黄六少微微颤抖的手,道:“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死,六少你放心好了。”语气极是平淡,丝毫未为紧张氛围所扰。
黄六少被他冰冷的手握住,想起他在破祠堂外的神勇表现,一颗心顿时平复下来,眼中惧意大减。身边的傻根,似乎会在天塌下来挺身顶着。
过了一会,傻根道:“呆会你跟在我身后,别离开。”
黄六少望着他,点了点头。
海盗船越来越近,船上海盗奋力扔出数只三爪勾手,有的挂在船栏上,有的缠绕桅杆,有的落在甲板上。最后收紧勾到船舷,如此两船相连,距离便更加近。陈二观叫道:“斩断爪绳,别让他们靠近。”可冒着强弩硬弓危险去斩那爪绳时才发现,那“绳”根本不为绳,而是精钢铁链,普通刀剑砍在其上,连划痕也砍不出。
劲箭呼啸中,四张布满倒勾、铁皮包身的长梯搭上白云号船上,那边海盗头子叫道:“兄弟们,过去以鲜血祭你们的宝剑吧。”一声令下,几十名海盗踏梯如履平地,争先恐后跃将过来。
陈二观叫道:“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兄弟们,上啊!”带领众人与跳将过来的海盗展开激战。
傻根不等海盗落甲板上,道:“上!”两步窜到船边,手中钢刀如一道白色闪电,插进一名身子尚在半空的海盗心窝,那人双脚落地,当即扑倒。钢刀抽出,带出一股鲜血,抹向另一海盗脖子,那人见机得快,身子一仰,避开致命一刀,可他身子失去平衡,落地后未能站稳,肩上即挨上傻根劈下的一刀,随即一柄短剑从后插入穿心而过,可怜这两名期待大开杀戒的海盗,连敌人照面未打便分别丧生在傻根和黄六少刀剑之下。
傻根一柄血刀飞舞,片刻之间又有两人成为他刀下鬼魂,另一人被他一脚踢飞掉进海里。
海盗头子脸上有一条长长刀疤,从左眼划至右嘴角,过眼难忘。志得意满的他突然见商船上竟然有一人如此神勇,瞬间几名兄弟被杀,顿时全身血液沸腾,伤痕无限拉长扩大,显得脸容狰狞无比,一声怒喝,从敌船直飞跃过来,手中链子枪枪头闪着耀眼光芒当胸刺向敌人。
傻根见得敌人来势凶猛,往后退二步避锋芒,看准对方空档后,钢刀当剑使,往敌人左胸急刺,途中突然转向,刀尖上撩,直刺改横掠,刀锋奔向咽喉。这一下甚是突然,眼看便要得手,海盗头子惶然中沉腰斜坐,于间不容发之中低头躲过这一刀,头皮微凉,一众乱茅草般的头发被割掉。
敌人出手如此迅捷了得,钢刀再低两寸头盖骨便要被掀开,海盗头子连惊恐也来不及,收起暴怒之心,一条链子枪舞得严密异常,以守为攻拖住对手,欲待伙伴杀光敌人后过来围攻眼前敌人。
海盗头子心思,傻根如何不懂,一轮急攻后突然转身窜到一名海盗身后,长刀掠过,那海盗还未搞清怎么回事便人头落地。
陈二观等见得这个出海避难的小伙子身手如此了得,精神大振,叫道:“兄弟们,咱们来了大救星,奋力杀敌吧!”
众船员长年生活在海上,生活枯燥烦闷,又有海盗威胁,因此平常一有时间便即舞刀弄剑,此时终得派上用场,与强凶极恶的海盗相拼,也尚能支撑一会儿。
黄六少只是个少年,力气与胆识皆不足,没几下子便被一名海盗斩翻在地,时刻留心着他的傻根眼见得尖刀就要刺入其身体,来不及多想,手中钢刀甩出,嗤的一声,刀尖插入海盗左腰,黄六少趁机爬起,不等受伤海盗攻击,短剑往他头脸戳击,抽回再刺,狂乱之下力量无穷,只两剑便送了那人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