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晚。
甘宁与沈弥、娄发夜饮,他还叫上了黄权。
他与黄权年纪相近,自然谈得来。
黄权不但沉稳睿智,而且办事公正,他心中很是敬佩,当然,黄权得到刘瑁信任也有很大原因。
朝中有人好做官,谁都懂得这道理。
三尺长的食案上,摆满了炙鸡、炙鱼、炙豚,另外还有一大银槃中装着炖豆子-----菽。
炙肉是此时人们非常喜欢的食品,经过腌制、炙烤之后更香更易入口,弥补了缺乏胡椒等等高档调味品的缺陷。
一尺多高的镶玉铜酒樽当中装着浓香的米酒,酒是沈、娄二人刚得到的奖赏,今日管够。
饮酒的器具是一升单耳漆酒卮,上面还镶着金饰,非常华贵精美。
一升酒卮并不算大,通常用两升的,甚至还有一斗的。
此时请人饮酒,若不把人灌醉、不拿出上等食物,会显得没诚意,当然他们几人倒也随意。
甘宁从前是有名的江湖浪子,视钱财如粪土,对衣物、饮食等非常挑剔,粗鄙之物他看不上。
黄权看得摇摇头,刘瑁也没他这么讲究呢。
“兴霸兄,此次多亏你兄长劝说,否则吾二人就做了糊涂事,将把家人也害了!来,吾兄弟二人敬兴霸兄一卮!”沈弥端起酒卮。
“这……吾三人亲如兄弟,这些言语就勿要再讲,你二人回来就好。今后吾三兄弟共同辅佐主公开创大业。来,吾等与公衡共饮一卮!”
四人端起酒卮一干而净。
“你等赶快吃肉……”甘宁忙着拿铜匕给三人切肉。
此匕有些像勺子,即可切割,还可以舀食物,一物两用。
黄权说道:“兴霸,不瞒你说,此次你在垫江吃了亏,小败于李异,主公甚感意外!原本在他眼中,李异纯属乌合之众,没料到他居然还有如此战力,看来你万不能大意!”
他虽然话语中在赞扬李异,不过却让甘宁听了心中颇不服气:
“确实是吾大意了,李异那贼用了百余艘小渔船改成游艇,速度极快,极难对付,若非吾走得快,怕是要损失千余人。不过公衡放心,吾心中已有对策,此次必获首功!”
“首功?怕是未必。兴霸,有了主公新带来的斗舰,你或许能打败他水军,不过要想获得首功几无可能!”黄权笑着摇摇头。
“哦?公衡为何如此说?此次首战是以水军为主,张都尉不过两千人在岸上,莫非他还能立下首功?”甘宁心中很疑惑。
“那两千叟兵只是掩护侧翼,辅助而已,真正进攻的主力除你水军之外,尚有吴副都督亲自指挥的巨石砲营。
那东西你尚未见过,它是前所未见的大投石车,可将三百余斤的石头投射到二百五十步外,再坚固的城墙也无法承受其攻击,吾初见之时,也几乎不敢相信!”
啊?此话一出,三人眼珠子瞬间变成了牛眼,惊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