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姨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若是仔细听，可以注意到她话语中竟包含着一丝痛心。

圣女沉默了下来，好一会过后，一转身向一处房间走了过去。

“若是再生事端，就找人给你们收尸吧。”

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三人如临大赦，瞬间瘫软在地。

只是这一会的功夫，三人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好在总算从鬼门关中逃了出来。

“属下遵命，多谢圣女不杀之恩。”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多谢护法，我等没齿难忘。”几人对着镜姨跪谢了一声。

镜姨丝毫不为所动，还是那副平淡的样子。

“你们回去休息吧，以后不要惹她生气了。”

“是。”

三人这才起身，快速的离开小院，向远处的几间房屋走了过去。

几人走后，镜姨轻轻关好院门，转身看着圣女进入的房间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凤灵，你的脾气越来越差了。”

进到房间内，镜姨看着坐在桌前，盯着面前烛火发呆的圣女，关心的说了一句。

“这个名字我已经很久不用了，叫我圣女。”

圣女转过头冷漠的说了一声，此刻，她面上的黑纱和头上的斗笠已经取了下来，在幽暗的烛火下，露出一张绝美到不沾染丝毫烟火的容颜。

如同画走出的女子，清雅脱俗。

这等绝世的容貌若是走到外面，足以让天下的男人为之窒息。

只是在这等无双的面容之上，她紧皱的双眉，与她如花的年纪相比，是那么的不和谐。

“凤灵，你这是何苦呢。”看到圣女的强硬态度，镜姨心中悄悄一痛。

“十年前，若不是因为他，娘亲也不会死，可是在娘亲病重期间，我几次求他去看看娘亲，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一次都没有去过，直到娘亲在痛苦中去世，他知道后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掉，那时候凤灵就已经死了。”

圣女的语气有几分痛楚，但是更多的却是浓浓的恨意。

“每次他都说我不听话，让我要懂事，那时候我十岁，我不知道什么叫懂事，我只知道娘亲要死了，他作为娘亲最信任的人，却连最后一程都不愿意陪在娘亲身边，今生今世我绝不会原谅他。”

圣女再次恢复到了冰冷的态度，仿佛恨透了世间的一切。

“宗主也有难言之隐，他当时也有伤再身，你不能全怪他呀，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的父亲，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放不下呢。”

“父亲？真是可笑......镜姨，你不要替他狡辩了，他不是让我担任圣女，让我懂事吗，那我就做给他看，我要让他知道，他能做的事情我也可以，他残忍，我会比他更残忍，他暴虐，我就比他更暴虐，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吗？我一定会很懂事的......”

凤灵银牙紧咬，说出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镜姨的嘴角猛然跳动几下，她没想到这些话会从对方口中说出来。

这还是十年前那个无忧无虑，整天开开心心拉着让她讲故事的小凤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