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香香看着主仆两人面前的那两桶冰水。进宫的礼仪她可是早就学过了。可是没有听说过有这种的进门先过冰水的这一茬。这是什么规矩,还是皇上故意的刁难安忻。
不可能啊。小姐是怕冷他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怎么会这般的对待小姐呢。
“小姐。宫中疫情刚过,从外入内的肉呢都是要经过这冰水。以洗清身上的赃物。”一个小宦官说道。
“我们小姐清清白白,一点都是没有发病的迹象,怎么就是要经这种对待。这样深秋里这冰水是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要是我家小姐生病了,你们几个人能担待的起。”香香满身的怒气,竟然是皇上死气白列的让小姐进宫,这刚走到了门口就是来了这么一个下马威呢。
“怎么。哪里来的大小姐,就是这皇宫里的规矩难不成也是要因为你改一改了。”一个说话带着明显的画外音的女人出现在门口,一身的绛紫色的绸缎之外还是一层纱衣。可是阳光下流转潋滟,极尽的华美,这女人必定是在宫中地位不凡。
只是再怎么不凡。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早就有了女人。
“叫你们接个人怎么这么慢。人呢。”那女人是慢悠悠的根本就不看安忻一眼。
宫中本是是非之地。来时安忻就教导过香香,在这里可能是稍微的一句话就会让人陷入不白之地,这个时候香香是闭嘴躲在了那安忻的身后不再说话。
“安忻初来皇宫,这新添的规矩不知。”安忻浅浅的行了个礼。
“大胆,见到我们时贵人竟然一介民女就行这么简单的礼数。你这是对于时贵人的轻蔑,来人,给我打二十大板,狠狠地打。”那一个凶口大嘴的女人就是叫嚣着。
那时贵人只是扯着嘴角并未制止,却是已经表明了态度了。这是要给安忻一个下马威。
既然是如此不给情面,那安忻也不必给她脸面了。
“打,打得好。”安忻笑着拍拍手。“既然是要受罚,在这之前我还给宫中的时贵人是准备了礼物呢,是南洋金珠,珍贵可是比得过那白珠,路上是怕被人抢了,一直是藏得隐蔽,看来以防受罚之后行动不遍,我们就现在取回来献给时贵人吧。”安忻笑着看看香香,递给她一个颜色。
香香赶紧的扶着安忻就是出去。
只要是回了马车,直接就是调转马头回去,小姐堂堂正正的干嘛是还没有进门呢就被这个歌下三滥的东西给欺负了。
“金珠,听都没有听过。早就听说皇上在太子时期就对于你格外的照顾,什么好东西都给你,看来还是真的,我们也去看看。”一看就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出来的女人,没有见过世面,一听说是有什么好东西,立马就是往前凑。
“哦?没了。”安忻在马车上搜索一番。很是无奈的说道。不过,事情现在倒是更加的有趣了。
“你是不是耍我们。”那宫女张着嘴就是冲着安忻叫骂。跟个疯狗一样。
皇上都是对着小姐说话轻声细语的,凭什么就是被这么一个下贱胚子这般的作践,现在就是把香香砍了她也不能忍了。
“你什么你,这是我们家小姐,是你投胎一百次都修炼不来的福气,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么个东西对我家小姐这么嚣张的。”香香掐着腰指着她鼻子喊。与市井之人接触的多了,香香也是变得些许的泼辣。对付这种势利小人足够了。
那女人是楞了一下,随即是反应过来,意料到自己的后台似乎是比安忻要硬,更是气势十足。推了香香一把。“我们家主子是贵人。有名有份。要她一个乡下出来的野丫头行个礼才是她的福分。我看就是没福气才落得这么个下场。主仆两个都是下贱。”“呸。”那女人还是在地上啐了一口,这次是直接把安忻和香香两个人一起骂了。
“贵人?那在民间也就是一个最低等的妾,还没成为正室了就敢这么威胁未来的正室夫人,我看是你们活腻了,现在就是你给我跪在地上把脑袋给我当球踢,我都不会把你们当个人看。”香香叫骂道。
把那贵人是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她爬上这个位置,可是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她,她是这宫中皇上的第一个也是在这之前的唯一一个,可是都觉得她才是有机会成为皇后的,这整个后宫她都能横着走,今日竟然是别成为妾,一个低贱的妾。
“你刚刚说谁是妾。”时贵人是手中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
“说的就是你。”这次是安忻站在香香的面前。
身后一个高头大马急匆匆赶来的那端白将军下马,看见了他,爱心就是心中踏实了几分。
“你,你胆敢污蔑贵人。来人,给我拖出去打二百大板。”时贵人是撕心裂肺的喊着。
“罚不罚我们不着急定论。现在要是进宫的话是不是也还是要按照这流程。”安忻看了一眼那冰水。
“那是当然,谁也不能例外。”一看到那冰水那贵人是嘴角一咧,一会就给安忻好果子吃。
“好。来人。”安忻冲着那端白将军身边的人一个眼色。安忻本就是端白将军的近亲之人,端白将军的心腹也必定是毫无条件的被安忻所用。
“啊。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那时贵人和宫女迟钝的刚刚是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还没有回头看清楚呢,后脑勺就被人攥住,直接的两个人四脚朝天的给摁倒了那冰水之中。
“这样会不会有问题。”安忻本来是想要吧水泼道她的身上,这几个护卫是下手也忒重了,不过,下手都是已经下手了,也没什么。
“这人不过是皇上为了堵住让他充盈后宫的悠悠众口巡查民间的时候捡回来的一个官员的女儿。”端白将军语气之中带着轻蔑之意。
对于安忻有这般的侮辱的人都是这样的下场。
灌了一肚子的冰水,两个人也是冻得在地上一机灵。
“你们俩准备的水盆子倒是挺不错的,正好是能把你俩给放进去呢。”安忻还不忘记讽刺一番,大摇大摆的就是从她们身边走过去。
“呸。”香香还是抓起来拳头大的冰块向着那宫女的身上砸过去,身后是一声哀嚎声响起来。
“安忻,有一件事情你要做好准备,我也是为了此事才来。皇上失忆了。”端白将军最后是说的有一些的勉强,似乎是在脑海之中组织了好久的词语才说出来,但是除了这个词似乎也并没有想到更加的合适的。
“那为什么还要我进宫。”安忻一下子停在原地。这不是逃跑的好机会吗,天助我也,竟然是这个家伙失忆了,他喜欢的女人就是这种的型号的,自己也对不上啊。
“所以,我来告诉你要小心。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端白将军欲言又止。
“你今天怎么老是想吞了一个鸭蛋一样,有话就说。”都这个时候了还是婆婆妈妈的。
“你肯定不知道皇上是为何失忆的。那日为了救守离,皇上放了许多的血。加上近日朝务繁忙。所以上次民间巡查经过安府之时竟然是丝毫没有停留。”端白将军似乎是有可惜之意。
不过安忻本就无意这宫中生活。得是要抓住这个好机会跑啊。
一回头,“香香。香香。”一愣。那香香竟是被那宫中禁军给堵上嘴抓走了。
“慢着,你们做什么。宫中就是抓人也是需要一个理由。”安忻上去就要拦着。
见那禁军就是要抽刀。端白将军赶紧的将安忻拉过来。
“宫中禁军对于一切的阻止公务之事都可以随意斩杀。此事,必定是有人告到了皇上那里去,从你们靠近皇宫的时候就已经是有人在暗中观察了。以时贵人的脑袋,那在宫门口弄了一桶冰水的主意应该不是她出的。”那端白将军说道。
“这是有人要对付我。”安忻知道这宫中不安生,只是不知道竟然是一开始就是做的这么的明显。
“想必是因为皇上失忆,这皇后之位就不必是你一个人的,这才是最大的利益驱使。”端白将军想到此这事情真的是太危险了。“我想办法,尽量的将你今天一定是离开这里。”身上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药丸。虽然是十分的不想,这下策也是必行之际。
安忻想都没想拿起来就吃掉。
端白将军被她的这个举动给弄得愣了一下。只见那安忻已经喉咙一滚,吞下去了。
“你都不问问这是什么就给吃下去了。”
“毒药更好。毒发了就能把我带出去了,不过我知道你是舍不得的。嘿嘿,现在告诉我这个是什么药。”
“你本就是体质敏感,这是特意给你的过敏的药,不多时你就会浑身起了红疹子,到时候宫中怕传染,肯定就是会将你逐出宫中。”
“那是不是我再也不用进宫,直接出宫之后弄个假死。我直接就在安家族谱上除名,去一个林间别苑,一辈子混吃等死好了。”
“你的口水都流下来了。”端白将军看着这个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安忻无奈的说,从来不被世俗沾染,从来都是不争不抢,也难怪一见喜到了最后还是挂念着她。难怪,如此的纯粹,如此的洁白。
“快走吧,不是就要毒发了吗。”安忻可不能让自己白受这罪。都是着急去面圣了。
君朝大殿,第一印象就是大,第二印象就是冷。
尤其是那高座之下一个衣服都是紧贴在那紫衣之下的女人一团纸瑟缩在那地上。可怜的像是一个屎壳郎一般。
屎壳郎都没有这么可怜。
“皇上,皇上,就是她,就是她把我推进那冰水之中的,我,我原本是见安忻姑娘是初来乍到,与我年纪相仿,想开个玩笑,交个朋友的,却不曾想那安忻真的是要害我啊。呜呜呜呜呜。”那时贵人是跪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
到底是被人调教过的,这哭起来倒是不似刚才在门口那般的撒泼打诨啊。
“掐我。”安忻只门口低声跟那端白将军说道。
“什么。”端白将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是吓坏了吧。
“我自己下不了手,在我自己够不到的地方掐出来几个印子,快。”安忻咬牙说道。
“皇上,你可给我们主持公道啊。”安忻一进门就是蓬头垢面,那头上还插着几根甘草。“皇上。”那哭起来也是矫揉造作,一点也不比那个时贵人差呢。“啊呀,时贵人,你这是惹着什么人了吧,怎么脸上开始变得这么恐怖,就是鼻子都歪了,整个脸都是往下耷拉呢。”那安忻满是惊讶的看着那身边的时贵人。
果不其然,那时贵人的脸上的面孔好像都是错乱了一般。本来是还有几分的清秀的脸现在满是狰狞,活脱脱的一个怪胎。
“皇上,肯定是那时贵人是被人算计了,那冰水是有问题的,而且,民女虽然是躲过了那冰水,可还是没能躲得过算计。民女身上起了红斑,而且莫名的出现淤青。”撩起来自己的袖子和下摆,不知羞耻的在那朝堂之上摆出来自己的身上的伤。“皇上。民女恐怕也是中了什么厉害的毒,命不久矣,民女已经活的十几年,享受了父母的爱护,可是从未尽过孝心。还请皇上赐民女这残命回去孝敬自己父母几日,以尽孝道。民女的丫头香香不知深浅冲撞了时贵人,还请皇上将我两不祥之人逐出皇宫,民女等必定是再不会踏进家门半步。”安忻是情真意切的跪在大殿之下。
那红疹已经是蔓延到了自己的脖子根。发作的倒是这般的快。
许久不见声响,安忻微微的一抬头,是看见一双描金的黑靴已经是来到了自己的身前。
“就是你?朕定的皇后?”冷冷的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抬起头来跟朕说话。”
安忻的痒已经是在脸上开始,那红疹必定已经是到了自己的脸上。
安忻抬头。看着那个满眼冰冷满是陌生的男人。原本那双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还是带着温柔,原来他都是这般的看着别的女人的。
那份逝去的深情确实是会让人有一些的怀念。
安忻吞了一口口水。“既然皇上已经失忆,就是对于前尘往事的断念。这是天意。”安忻斗胆说道。妄图是让皇上放过自己。
大殿之中屏退众人,就只有两个人。
“皇上。从来这国母之人必定是有强大的外戚支援,我实在是家族单薄,不能给皇上半点的帮助。不如,就当是梦一场。醒了,就算了吧。”安忻带着些的讨好希望是从那两片紧抿着的嘴唇里听到一个准许,或者就是一个不屑的冷哼都是可以的,她立马是毫不停留的带着香香滚出去,再也不会回来。
“你,一直想要离开这里?”皇上是看着那张红疹之下还是很是期待的眼神,实在是晶亮的让人注意,这可不像是一个病人应该有的活力,还是说,有了机会离开皇宫就是让她更有了活力了。
“我想回家养老,给我的父母养老。”安忻一激动说错了话了,赶紧改口说道。
“你觉得,我需要你告诉我如何做事情吗。”皇上冷笑一声,真的是让人看着看到了地狱使者一般。
“可是皇上与我没有感情,我也没有势力根基,就如同今日入宫一般。还未曾踏进宫中就差点被人害死,皇上今日的冷淡也是说明了皇上并不会护着我,我命本就单薄,活到今日已经是苟且,不想在宫中死的不明不白。”安忻一脸的冷淡的说道,原本的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全然不在。
“那时贵人的伤与你没有关系?你的身上的病也是偶然发作的吗。”皇上一眼将其看穿的盯着安忻。
安忻脸红气不喘。“是。”
她原本是在那水中下毒的时候很是隐蔽,趁乱,他还有证据不实。
“倒是你那个小丫头很是忠心,把所有的罪责都是自己承担了。”皇上背着手幽幽的说道。
安忻一惊,这个死丫头就是受不得别人拿安忻做幌子,现在的安忻与她不在一处,这一乍可不就是说实话了。
“既然已经有了罪魁祸首,那就找出来她之后的盘根错节的关系,一并处罚了就好了。”皇上淡淡的说道。
什么盘根错节的关系,这事情还不是欲加之罪,要是牵扯到了安家,她安忻就是投胎一百次都无法安心。
“皇上,我能知道我为何必须留在宫中吗。”安忻一脸平静的看着皇上。
她就是这般。能够迅速的接受面前的事情。
要她留她便留下,反正这辈子也是没有多少的事情可以顺遂的。
“小姐,你的寝殿就在御书房最近的清梵殿。”一个太监过来说道,带着安忻去了自己的寝殿。
皇上自己站在那又是空荡荡的大殿之上,自从是他醒过来他所有的感觉就只是孤寂。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情全部都是记得,可是就是不记得为何自己会在等着一个女人。即便是这个女人第一眼看的时候并不讨喜,甚至于是自作聪明的有一些的讨厌。可是他想看看,自己为何那般的钟情与她,所以,要无赖的将她留在宫中,哪怕是牺牲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时贵人。
“皇上特许安忻姑娘治理六宫之权。”太监说道。
“这六宫可不就是俩人吗,要治理也就是治理那时贵人那个蠢货。”安忻看着这住处,倒是还不错。金碧辉煌透着些的冰冷。远不及家中母亲给做的一个棉被暖和,只是现在晚上没有人给自己烧暖炉了吧。“对了,我的丫鬟,香香呢。”既然是自己留下了,这香香必定也是会给送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