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这里还有一些的干粮,我煮了一点粥,在这屋子里发现了一根风干的腊肉干,一起泡馍吃,不过。只能压压肚子吃点热乎的东西,肯定是不能完全的吃饱的。”香香说道。倒是有一些的不好意思了。好像这就是她的错一般。
“每个人都吃点,先让小的吃饱。安珏,饿了吧。”安忻逗着那小孩子,才是五岁,这么恶劣的天气就不哭不闹。好在是知道轻重,并不是看人脸色的过日子。
“不饿。”眼睛里还挂着不听话的泪花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按照年纪大小,小的先吃饱了。安珏和香香你们两个最小,你们盛满了两碗饭,剩下的我们几个平分,”安忻直接分配到。
“小姐。本来也就三碗饭多,我们小小姐吃饱了也就算了,我这一个下人,最不该吃饱的就是我了,哪能这么分啊,你跟大人还有小孩子吃,我喝口汤就好了。”香香说道,哪里是喝口汤,她就是一个米粒都不会吃的。
“我不吃了。男儿不差这一顿饭。”皇子淡淡的说道。他一说话那老两口就是相互看一眼的一哆嗦。
这个男人也是太可怕了,不过这个世道,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好好的存活下来吧。
也好在是他保护了自己家的安忻。
安忻已经决定的事情也不想变,而且是这个时候,她也并不在乎这些摆设,“就按照我说的做。”
“嗯。”不怒自威也就是这般。香香也不再推辞。
好在是那安珏小丫头这么折腾是饿得不轻,呼噜呼噜就把粥都喝干净了,一下子来了困劲。倒是拽着安忻的衣摆睡着了,睡着的时候还是哭的一抽一抽的。
“她是听说看不到姐姐了,死活也要跟出来找。”看得出来母亲很是担心自己的孩子。
在安忻和安珏之间她担心自己的孩子也是应该的。安忻可以理解,只是,难以接受罢了,即便是咩有人真的爱护过自己,她还是难以接受身边的人不爱自己的事实。
“安家本可以不用这么折腾。皇上自会派人保护好你们的。”安忻淡淡的说道。
“怎么能不管,你也是我安家的人,是上了族谱,安珏喊一声姐姐的人,难不成你是不想认我们吗,咳咳咳咳咳。”安大人是说话太急,是咳嗽了起来,看来那次是被折腾的不轻。一大把年纪了哪里经得住这么折腾。
一句话加上那拍桌子的一下子,就是那睡梦之中的安珏都是一机灵,因为是太累了,并没有被惊醒。
“干什么啊,吓着孩子了。”夫人是嫌弃的说了一声。转头笑着对安忻笑笑。“他也是着急,也是着急。一路上别人都是说你肯定不在了才会这样的。”赶紧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你看看我这是老糊涂了,这孩子都好好的在这里呢,我怎么还说这种话。都好,都好,一家团聚了,一家团聚了。哈哈哈,都好,都好,我们还有肉粥吃呢。多好。”
“我就是这个官不要了,也不能不管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安家不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人,你既然是救了我的女儿又是我的族谱上的人,以后就是我安家的人,谁要是不同意就拿了我这条老命。”这句话很是明显的对着门口那人说的。
看来安忻身边的战争似有不少。
“咳咳咳咳咳。”那安大人是激动的又是咳嗽了两声。
“可是我就是一声父亲都未曾喊过。”安忻低头说道。真真的是觉得自己是做错了。自己一直是以为自己身为安家的人不过是皇上给的一个身份,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原本是以为是一个虚名,那曾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家,就是前几天专门去将她写在族谱之上都是亲自去办,可是她一直忽视安家对于她的看重,以为自己不过是一个筹码,一个升官发财的过客,没想到如此为难之时,竟然是全家都出来找寻一个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可能。
“喊不喊你都是我家的孩子,孩子就是性格各异的。不在乎一个虚名,都随你就好,你看看也只有我家的人这安珏才会就是睡觉都离不开你。当时,她爹被抓走之后,安珏哭喊着就是要姐姐回来,哪里还记得自己这个爹啊。”夫人倒是开起玩笑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倒是安忻没有经历过的。倒是有一些的不自在。
“给你。知道这比不上宫里的锦衣玉食,不过,我还没有碰,你吃一半,记得给我留一些。”香香将那碗粥递在那皇子的手上。“我是为了小姐,你要是有什么意外,小姐肯定会伤心的。”香香看了一眼小姐这边,很想过来,但是又是担心自己的粥被那恨不得自己赶紧挂掉的男人一大口给吞下去,一个粒都不给自己留下。
自己得看着自己的那口饭吃。
“对了,安忻。所谓穷家富路。以后我们一家在一起,就靠着这些过日子了,我把家里的钱财都换成了金子。也够我们一家人四处安顿了。”
“那。官呢。不是找到我就回去吗。”安忻觉得奇怪诶。
“你爹啊。这辈子最是讨厌卖官鬻爵。倒是自己临了了自己干了一次。”
“什么,把官卖了。”安忻看着那些金子,也是,安家向来质朴,这些的金子绝对不只是家产那么简单。
“反正不回去了,迄未国也制裁不到我。”安大人倒是耍起来泼皮了。
逗得夫人和安忻抿嘴笑。
没有想到最是危难的时候竟然是这般的其乐融融。
那皇子倒是不嫌弃,吃起了粥。
“够了。”香香这一嗓子压着声音还是太晚了。那皇子是喝了大半碗。导致香香一直是挂着脸看着他,要不是她自己看着,这一小半也没有了。
“你怎么都给她吃了。”安忻知道皇子不会是抢那一口吃的。没人的时候笑着说道。
“她不是担心我吃她的,本来就是把我看成一个贼了,我干嘛不坐实了罪名,不然被冤枉了多可惜。”他还是说的是理直气壮。
“姐姐,姐姐,雨停了,我跟香香去采蘑菇。”安珏睡了一觉欢快了不少,可见是哭了许久,那眼睛还是红肿的。
“慢着点,香香别走远了。”安忻嘱咐道。
“嗯嗯,就在这房子旁边,说话都能听得到的。”挎着小篮子两人就出发了。
“哎,人这一辈子求得可不就是安安稳稳吗。只要是一家人在一起我们就是比太多的人幸福了。”安大人说气话来有些中气不足,看起来是这一路上也是受了不少的苦。
让安忻难受的不是他受了苦,而是受的苦却是一句话未提,全部都是因为她。
安忻就是这样,要是那人对她颐指气使她就是也是横着走,偏偏是对于她小心的呵护的人,她实在是恨不起来。
说起这一路上的情况。
母亲是小心的嘱咐安忻。
“说来也是奇怪,我们来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很是担心,说这边这疫民特别的多,还是觉得我们是回不去了,说来也是奇怪,我们边走除了是在路边是听到一些的声响,也没有见到几个疫民。想必是我们的运气好,那些都是一些的老鼠在作怪吧。还有就是见着了几个疫民,那人都是远远地跑开了。说来也是奇怪呢。”
“妇人之见,哪里是奇怪,那是上天保佑我们能够找到安忻呢。”父亲是说道。
“都是你说的对啊。”母亲现在除了哄着安珏还要哄着这个老家伙,真是老小孩老小孩,这是越老越是有小脾气了。
“那你们有没有闻到那些人的身上的味道。”安忻一听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巧合。
“味道?就是有一些的臭味。其他的没有了。”母亲细细的回想着。
“没有草的味道吗。”
“那倒是没有,只是闻到了草药味。”
“草药味?”安忻狐疑的说道。
“对呀,就是你给我们配的草药,给安珏助眠驱虫避邪的,我们一直都带在身上的。习惯了,可能是一路上这个也是在保佑我们吧。”母亲满是自豪的说着。
一天没有吃饭还淋了半天的暴雨,也是丝毫不减弱那疫民的力气之大。
兴许是泡了雨之后的绳子没有了多少的力气,竟是被那女人给挣脱开来。向着正在挑蘑菇的两个人就是冲过去。
皇子首先发现,手中的一个碗就是掷了出去。只是没有预料到自己的伤太重,碗的杀伤力比原本想的要小的多,除了发出声响提醒那两人之外,就是那女人的冲过去的速度都没有减缓一下。
“安珏,小心。”香香一回头反应过来猛地就是将身边的安珏推开。
那女人直接就是瞄准了最弱的安珏扑过去。香香刚想要过去无奈地滑,自己滑了一跤在原地。
“啊。”安珏下意识的伸手捂着脸。
自己的手腕上是带着安忻给她做的香囊。睡觉的时候可以闻得到,又不会经常忘记,又是出去碰了水,那药草味愈加的浓烈。
那女人一凑前,忽然是后退了一大步。
香香是见状有机会,搬起一个石头就是向着那女人砸过去,抱起安珏就是往回走。
“真没用。”看见那皇子的身边的时候还不忘记很是嫌弃的白了一眼,尽管自己也是一身的泥巴,没有比那个人好多少。
“哎呀,哎呀,怎么样,怎么样。没事吧。”夫人是过来看看香香。
“夫人,我没事,我没事,快看看小小姐。”这香香都不好意思了。
“她没事。厉害着呢。”夫人看了一眼自己活蹦乱跳的女儿,这一路上真的是懂事了不少。“我倒是看看你,刚刚的那一脚摔得挺重啊。我快看看,伤着了吗。”
“没事,没事,一点事没有,皮糙肉厚。”香香连连拒绝。求救的看看安忻。
“给你看看也能放心。”没想到安忻也是这么说的。那香香只得是乖乖的坐下给夫人是看看伤口。
那夫人是哽咽起来。“这都破了这么大一块皮,这孩子怎么也不知道说一声,还说没事,这姑娘家还没有嫁人呢,这要是留了疤多不好啊。”
“夫人,我就是一个下人。留疤不留疤没事的,只要是小小姐跟小姐都好好的,我这条命都不在乎,要不是因为这一路还长我们还会有危险,我这条命都不会在乎的,我也不嫁人了,一辈子就留在小姐的身边伺候已经是我最大的福分了。夫人,你不必为我流眼泪的。”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话呢,我是把你们都当成是孩子看待的,哪有不管你的道理,别动,我给你上药。”
被夫人这么凶巴巴的训斥了一下,那香香真的是乖乖的坐着。
就是那安珏也是给告诉不能乱跑,不能麻烦香香。
只是香香一会就去那边挑蘑菇了。哪里闲的下来。夫人只能是跟在一边叹气。
“砰。”皇子是手里一根木棍猛地是抽出去,那木棍在那冲出来的女人的身上四散打开,可见那一棍子是使出了多大的力气。
只是力气再大,对于这般的疫民还是杀伤力减小的太多。
皇子的手臂已经被震得一阵阵的战栗。
那女人要是再冲上来,必定会挡不住了。
正在发愁之际。
“哗啦啦。”一根铁链飞来是将那女人紧紧地锁住,直接是一个铁锤挂在树上。
一个人影立在门口,那目光满是凌冽,一直是看见了屋子里的安忻才是稍稍定了下来,只是那眼底还是带着杀戮和暴怒,以及浑身的血腥味,若不是刚刚下过雨,不知道这该是如何的一场杀情。
安珏害怕的躲在自己的母亲身后。
“安大人,你可知罪。”函奇君尹一开口看着安忻却是对着那安大人所说。“危情只是,擅离职守,还擅自卖了官位,你是觉得朕这次会战死沙场,任由你藐视皇威吗。”言语里带着阵阵杀意
“草民不敢。”安大人连同一家跪在地上。
“你犯得是什么罪,自己可知。”
“重罪,不可饶恕。”安大人如实回答。“危难弃国。罪同通敌卖国。”
“如何罚。”
“株连九族。”
“很好。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这句话他说的时候看着那安忻,像是在警告她一般。
安忻最是受不得别人这般的威胁。
“那我们一家人也得是好好的吃了最后的一顿饭,皇上可是能够通融一下。这刚刚打了野味。总得是有一顿断头饭吧。”安忻微微一福身。“希望皇上成全。”
“你。”皇上本想是听她一句软话。她竟是这般的不怕死。
“娘,什么是断头饭。”安珏小心的问着。
“别说话。”母亲是小声的说道,拉着安珏继续跪着,
“香香,把采的最漂亮的蘑菇都放进去煮汤,最后一顿饭也是要漂漂亮亮的。来生才能是漂漂亮亮。”
“是。”香香哆哆嗦嗦的回答。难不成小姐是那意思。
“来者是客,不给我一碗。”皇上是看着那满桌的人都有饭,就是那皇子都有,自己倒是没有。
“有的,有的,”香香赶紧给递过去。
现在哪是断头饭,吃个饭还是要争宠了一样的气氛。
小孩子最是能够察觉到气氛不对的额,一向是活泼的安珏闭口不语,眨巴眨巴眼睛安安静静的看着。
“皇上还怕我们给你下毒吗。那既然如此,就有我来吃第一口,也给皇上一个安心。”安忻刚要端起碗。
“我来。”皇子直接接过她的手,就着她的手拿过那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皇上就是看着那皇子抓着安忻的手,眉头的皱纹越来越深。周围的温度越来越是冰冷。
气氛几乎是凝固起来。
此女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