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夏病了。
那天在商场发了癔症,白怀玉抱着她回来的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反反复复,就是不见好。
江兮之跟着白怀玉忙前忙后,别的忙帮不上,就寸步不离的守在白恩夏床前。
白恩夏眼睛动了,白恩夏又说胡话了,白恩夏又做噩梦了,他都看在眼里,看着情况不对,拔腿就往外跑。
扯着正在熬药的白怀玉往二楼走,“白婆婆,恩夏她又说胡话了。”
白怀玉一怔,快步上了二楼,推开白恩夏的房门,却见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白恩夏不见了。
她连忙往飘窗上看,终于在一堆玩偶中找到了白恩夏。
“恩夏,醒了?”白怀玉算是松了半口气,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没那么烫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白恩夏怀里抱着一个布偶,闷闷地摇了摇头,一声不吭。
“恩夏啊,你现在还有点低烧,咱们回床上躺着好不好?”白怀玉哄小孩儿一般的语气,“你乖乖听话,一会儿婆婆给你拿糖果吃。”
白恩夏沉默,抱着布偶的胳膊缓缓收紧,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声音低哑:“好。”
江兮之站在门外,时不时地探头往里看,但是不敢进去。
在商场里,白恩夏说了,不要跟他一起玩。
她肯定是讨厌他,或许是因为自己闯入了她的生活,让她不开心了。
江兮之不生气,只是有些难过,他还挺喜欢白恩夏的。
好在已经结束期末考,白恩夏的发热反复了一个多星期才好。
这天,白怀玉请了工人过来给修整房间。洋房里空房不少,可家里拢共才两个人,除去她和恩夏的房间,其他房间大多数都是用来放些杂物什么的。
江兮之现在住在客房,说是客房,可家里什么时候也没见来过客人。
那个小叫花子不算,那算是个土匪强盗。
白怀玉有个女儿,送去国外读书的时候,认识了她现在的老公,两个人在国外定居,很少回来。
客房里一直都是用来给白恩夏做手工作业,科学观察作业什么的。
江兮之住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一张床。
白怀玉没打算做多大变动,毕竟格局结构在这儿,再装修没个一两个月也散不掉味道,只是想着订些家具。
要是店里有现成的直接搬过来,工人也只是过来测量一下尺寸,没一会儿就走了。
白恩夏站在二楼的护栏边,盯着某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兮之适应能力很强,知道自己再怎么婉拒都没有用,干脆闭上了嘴,学着接受白婆婆对自己的好。
这些恩情,他都会记下,以后一定会加倍偿还。
正暗下决心的江兮之恍然抬头,对上了白恩夏不带任何情绪的眸子,呼吸停了停,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江兮之找到了和白婆婆相处的方式,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恩夏接纳自己。
不,不讨厌自己就好,即使不接纳也没关系。
想到这儿,江兮之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笑。
显而易见,他想示好。
白恩夏面上的表情更冷了,直接转身进了房间。
显而易见,她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