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鉴，属下只是觉得这锦衣卫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还是保持自身的纯粹性好一些。”杨阳试探性的回答道。

“小滑头，还来教我如何做事了，长能耐了是吧？”指挥使大人说着一脚踢向杨阳的屁股，杨阳本能的要躲开，最终强忍着这股作死的冲动，让指挥使大人的脚准确无比的落在了自己的屁股上。

“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是聪明人，不用在套我的话了，你以为本座是摆设吗？谁的手都能伸进这锦衣卫衙门。”

“属下不敢！”虽然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可是嘴上万万不敢这样说一个字。

不过指挥使大人的话也给了杨阳一个提示，立马醒悟过来，用手指了指天，道：

“难道是上面这位┅┅？”话说一半没敢全说，不过他相信，指挥使大人知道自己的意思。

“明白就行了，这些话本来是不能对你说的，不过既然你能猜到，那最好把这些话烂在你肚子里，若是往外流出去一个字，小心你的狗命！”

杨阳终于悟了，原来让自己示好越王殿下不是指挥使大人的意思，而是高高在上的那位九五至尊的意思啊。

自己这算什么？奉旨卧底，给越王身边埋下钉子。

恐怕不止越王，估计每一个皇子身边都有皇帝的暗子，想想就觉得太可怕了，天家无情果然不是随便说说的，就连亲生父子之间也缺乏信任，没办法，儿子太多了，位子只有一个，人人都在盯着看。

“记清楚自己屁股做的位置，不要做那些让大家都难堪的事情。”在杨阳告退前，指挥使大人难得的再次提醒道。

心里有了底，杨阳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样走了，自己可以投靠越王，甚至去帮越王去争去夺，但心里必须明白，自己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

做任何事都不能违背皇帝的意志，不光要帮助越王，也要监视越王，如果越王敢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杨阳就是皇帝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刀！

长史府中的家宴，杨阳提了重礼前去赴宴，足足一百两银票，看起来不多，实际上也不多，区区一个王府的长史，杨阳还没有放在眼中，他来就是表明一个态度，愿意被越王驱策。

“杨百户，你的意思越王知道了，越王也很高兴，你放心，跟着越王殿下一定不会吃亏的。”这个长史约莫着五十来岁，一张圆脸油光发亮，虽然他的品阶比杨阳高，但他心里也明白，在官场上，这个品阶实际的用处真不大。

即便是亲王，除了身份尊贵外，手里的权利并没有多少，如果不是杨阳这次一举扫清了大越府的绿林势力，那越王，呵呵，说实话，也就是一个闲散王爷，最多手底下有几个死士。

“那就多谢长史大人在王爷前面美言几句了。”

“应该的，应该的，不过杨兄弟，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咱们王爷虽然只是闲散王爷，但毕竟是天潢贵胄，杨兄弟这次立了大功，王爷一定会大用，但人心隔肚子，杨兄弟还需要一些进身之阶，我这话杨兄弟明白吗？”长史显得很熟络，都改口杨大人叫杨兄弟了，只是这五十来岁的糟老头子叫杨阳这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为兄弟，感觉还是挺别扭的。

“多谢大哥提醒，对，投名状还是要的，处在王爷这个地位上，的确会牵连很多事情，甚至一举一动都会引入关注，所以非亲信之人还是少用，最好不用。”杨阳很善解人意，还主动提出意见。

“还请大哥指点一点明路，小弟以后飞黄腾达了一定不会忘记大哥今日的恩情。”

“银钩赌场老弟知道吗？”

“知道一些，老板江湖人称蓝胡子，很神秘，银钩赌场在整个大虞朝开了几十个分号，很是有一批达官贵人成为了他的座上客。怎么大哥，这个银钩赌场有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知兄弟可知道如今朝中皇子分为几股势力？”

“还望大哥指教。”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今天就给兄弟大概说说。当今圣上膝下有十八个皇子，老大的生母是异族人，所有几乎没有继位的可能性。”

“目前二殿下虽然为太子，但朝中的力量并不怎么大，圣上也不是多么喜欢他，能立他为太子大多是为了平稳朝政，中立派的大臣一直进言，国不可一日无储君，当时各位殿下年纪还小，所以就立了二殿下为太子。”

“四皇子和咱们的十四皇子是一母所生，所以最亲厚。七八九皇子关系最好，朝中势力也最大，尤其八皇子，被封为吴王，朝中大臣皆称其为八贤王。”

“其余的皇子安于现状，而且母妃的势力也不大，他们都打算做一个闲散王爷，没有那个心。”

虽然没有明说，但杨阳知道那个心是什么，自己一个小小的试百户，居然能参与到皇子夺嫡的争斗中来，这人生的际遇不得不说真奇妙。

“所以说，现在朝中分为太子党，四殿下党和八殿下党三股势力，杨兄弟现在明白了吗？”

杨阳点头，话都说到这份上，在不明白就是猪了。

“所以，朝中现在是四殿下党和八殿下党合作先推太子下位？”根据蛛丝马迹，杨阳得出了这个论断。

虽然太子势力最薄弱，但他是正统，有着大义的名分，其他人想要上位，一定要推倒太子这个名分。

“兄弟大才，这都让你猜出来了，不错，四殿下确实和八殿下联手了，目的就是推太子下野，而这个银钩赌坊，正是太子的产业，太子凭借着银钩赌坊招揽了不少朝中大臣和江湖死士。所以，你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毁了银钩赌坊，如果事情成功了，不论你捅了多大的篓子，四殿下和八殿下都能给你填平。如果事情失败了┅┅”

后面的话长史没有说，但杨阳明白，如果失败了，自己的小命也到头了，十四皇子到时候一定会把自己扔出去平息太子的怒火，恐怕到那时候，就连指挥使大人也救不了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