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和高老大互飙演技，互相探底，合作的基础还是有的，高老大想稳固地位，不愿受制于人，而杨阳想要绝对的掌控，这个目前暂时没法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时地给高老大挖几个坑。

“我想我们也互相试探够了，高老大是明白人，如果看不出我的来历，那我也没必要和高老大你谈下去了。”

杨阳出题了，试试高老大的成色，看看她究竟能脑补到何种地步。

“杨大人说笑了，妾身确实去打听了一下大人，还望大人莫见怪。大人出身六扇门总部，在京城得罪了权贵被赶了出来，不知妾身说的是否正确？”

杨阳没有接话，不过眼神间露出一股嘲弄之色。

瞧见了这股嘲弄之色，高老大也不敢在卖弄，继续道：“不过大人被诸葛神侯器重，说是被贬出京城，实际不过是掩人耳目，我猜大人是另有要务吧。”说道这里高老大还格格一笑，“请问大人，不知道奴家猜的对不对？”

听了高老大的话，杨阳眼中的嘲弄之色不见了，转而变得阴冷，沉声道：“高老大好眼力，在天京就听人说过大越府有个高老大，是个妙人，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不过我听说，聪明人都死的早，所以女人还是蠢一点比较好，高老大以为如何？”

目的被揭穿，杨阳有些恼羞成怒，高老大看到杨阳的举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位杨大人，果然是有秘密使命的，就是不知道这个秘密任务是什么，能劳动一位京城的六扇门银衣捕头，事情想必不小，就是不知道暗中还有没有其他名捕在活动？

“杨大人所言极是，其实妾身一向都是很笨的。”

“高老大，我也不绕弯子了，不知道高老大投靠了那两位之中的谁，能告诉我吗？”

高老大自然知道那两位指的就是老伯和万鹏王，这本是十分机密的事，整个快活林知道这件事的就她一人，连她从小带到大的四名杀手也不知情。

高老大眼珠子一转，无奈的说：“是万鹏王，没想到这个秘密也被杨大人知道了，还请大人一定要为奴家保密，倘若泄露出去，快活林就没有在大越府立足的资本了。”

好个精明的女人啊，这时候还想诈一诈杨阳，看他到底究竟是清楚，还只是套话？

高老大发现，杨阳的眉宇之间又露出那种令她讨厌的讥笑之意。

对付这种女人，你不彻底打烂她的底牌，她会一直和你耍心眼，有句话说什么来的，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高寄萍，你不要在挑战我的耐心了，13岁时，你收养了同是孤儿的孟星魂、叶翔、石群和小何。14岁时，一个屠夫得到了你的身体，代价仅仅是两斤肥肉。28岁时，你找到了那个屠夫，并把短刀刺入了他的嘴中。”

听到这里，高老大已经面无人色，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这些┅┅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是高老大心底的秘密，是她埋藏在最深处的秘密，难道是他们四个中的谁背叛了自己？不可能，不可能的。

看了高老大的表情，杨阳就知道她又想差了，没办法，无论是谁，被人揭穿了心底的秘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被知情人出卖。

所以杨阳并没有好心的纠正她这个认知，就让她这么以为下去不是更好？他杨大总旗可不是什么五好男人，他是人人敬畏的锦衣卫。

“这天底下没有什么是六扇门不知道的事情！你，高寄萍，还有老伯孙伯玉以及万鹏王，都是在六扇门开了档案的，还有你这快活林，三百亩地契就在孙伯玉手中，你现在告诉我，你是万鹏王的人，真是不知死活的蠢女人！”杨阳勃然大怒道。

最后一句似乎真的吓到了高老大，她拼搏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现在被杨阳一句话击的粉碎，惊慌失措之下，她“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跪走在杨阳身边，抱起杨阳的大腿痛苦哀求：

“求大人给条生路！”声音如诉如泣，让人心碎，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尽管大腿被抱的很爽，杨阳还是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的看着高老大，就像看一个死人。

看着杨阳那毫无生气的眼神，高老大这次是真的怕了，见惯了江湖伎俩的她，还真没见过官场的杀伐果决。

江湖中最残酷的莫过于杀人灭派，而官场，玩的是灭国。

高老大不住的磕头请罪，不一会，洁白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点点殷红，可是她不敢停下，在杨阳这种当官的眼中，她确实比一只小爬虫重要不了多少。

甚至一开始高老大也想到了灭口，可听到杨阳说，她居然也有资格被六扇门立了档案，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惊吓，反正灭口的想法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如今家大业大，再也不是十几年前为了二斤肥肉就出卖自己的弱女子了。

这人啊，一旦有了牵挂就容易被人拿捏，高老大的致命死穴就是如今的地位和财富，她不敢想象，如果让她现在抛弃一切浪迹江湖，她还能不能活下来？

而六扇门，完全有能力摧毁她现在引以为傲的一切。所以，她屈服了，尊严是个什么东西？她心里明白，她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尊严，她不是也不想成为那些盖世英雄，究其本质，她只是一个苦苦挣扎为了活命的弱女子。

杨阳几句话就击溃了高老大的底气，现在的高老大被撕掉了那层坚实的伪装，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弱女子罢了。

现在的高老大还能对抗杨阳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或者说，现在的高老大连与杨阳谈判的本钱都没有了，高老大清楚，一旦六扇门真要对付她，孙府肯定不会出全力来保她，把她抛出去当弃子才是最有利的选择。

这不是江湖争斗，义字当先，这是政治斗争，一个不好，毁家灭族都是轻的！而杨阳要对付她，最是简单不过，不谈其他的，杀人偿命，十几年的杀屠夫一案就能够判她秋后问斩。

至于你说证据？呵呵，六扇门办案，什么证据拿不出来，又不是达官贵人，区区一个江湖人，没有证据就给你现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