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不然呢？那球你不要了？

“好吧，我探一探先。”伸手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梁玥随手一丢，就将石头丢尽了窟窿。

石头落地滚动的声音很清晰，梁玥稍稍宽了心，确定这个窟窿并非什么无底洞。

“呐，你在上头乖乖看着我的东西，我去底下找找看！”摸了摸白猫的下颚，梁玥将衍修轻轻放在地上，然后一咬牙，纵身跳进了窟窿里。

想象中的落地疼痛感并没有产生，反而触手可及之处温温软软，梁玥刚想再摸摸是什么东西如此温软，身子就被掀翻在地。

“嘶……先是一块石头砸下来，再是一个人砸下来，这是真想让我彻底死绝啊！”

就在梁玥纳闷不已的时候，她的耳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干净好听，似乎还带了一点熟悉感。

不对！这里怎么会有人？！

“你、你、你……你是人还是鬼？！”四周太过黑暗，梁玥并没有看清对方的样貌，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身前有个影子。

“我？呵，我不是人也不是鬼。”男子轻笑一声。

淅淅索索的声音回荡在洞中，好像是对方站起了身，梁玥不敢乱动，生怕对方会对自己不利。

“小丫头，石头是你扔的？”半晌没听到动静，梁玥刚想挪一挪身子，便听到对方问向她道。

“我这不是扔一个石头探探路嘛！”梁玥实话实说。

“探路？探路需要用拳头大的石头吗？差点就给我砸吐血咯！”男子冷哼一声。

“嘿嘿，我听你的声音中气十足，想必也没有什么损伤，就不要和一块石头斤斤计较了嘛！”梁玥讪笑道。

“石头也便罢了，末了你连自己都砸下来了，怎么，用自己探路？”男子似乎走近了两步，梁玥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我哪里知道下面会有一个……一个……诶，你不是人不是鬼，那你是什么？”梁玥想为自己开脱，话到了嘴边才想起刚才这个男子好像说他自己“非人非鬼”。

“就当是个半妖吧，”男子道，“以前是什么我不想再提，现在，我是个妖。”

妖？修了人形的妖怪？好家伙，若是自己把他给宰了……

“就凭你的三脚猫功夫，别肖想杀了我取我内丹去晋升了，若没有我，你早都不知道轮回几次了！”似乎是看出了梁玥心中所想，男子说道。

呃？他们很熟吗？

“你到底是谁啊？”越来越多的疑问在梁玥脑子里发酵，她索性不再去多想，直接问道。

“嘭！”

一束火光突然凭空出现漂浮在半空中，将洞里照得清晰，也让梁玥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虽说她一十六岁才出了村子，但好歹这一路见过不少人，可她从未见过像眼前这个男子一样漂亮精致的男人，明眸皓齿，剑眉星目，就好似佛堂里供奉的瓷人一般。

四目相对之间，一股熟悉然油然而生，梁玥直觉自己应当见过这个男子，可她搜寻了这些日子所有的记忆，都没有想出这人究竟是谁。

“你……是谁？”讷讷地问着自己问了好几遍的问题，梁玥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让她越来越熟悉。

“我……”男子微微一笑，走近梁玥，弯身对上她的清澈双眼，柔声道，“我是冷子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