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柒把方锐新最喜欢的游戏机擦到发光,家里每一个角落都被她彻底清扫干净,一尘不染。
她眼角眉梢挂着笑意,麻花辫搭在一边肩上,时不时抬起胳膊擦一下头顶的汗。
门口传来动静,应该是少爷回来了。
小柒心里一阵兴奋,但下一刻她就变了脸色,扔掉手里的东西飞奔到方锐新身边。
“少爷,您怎么又……我、我们去医院吧”
方锐新脸上都是伤,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和青青紫紫的於痕混在一起,样子十分狼狈。
他摆了摆手,说:“不用去医院,帮我简单包扎一下就行。”
“……那您快去坐下休息,我马上给您包扎。”
小柒把方锐新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去找来药箱,有条不紊地从里面拿出镊子、纱布、药水和医用棉花,用镊子夹起一块棉花,蘸上碘酒,小心翼翼凑近方锐新的脸,给他上药。
她不敢用力,却又怕力气太小达不到清理的效果,只是擦个药而已,就让她出的汗比刚才打扫房间还多。
“少爷,可能有点蛰,您忍着点啊”
方锐新闷声一笑,说:“我是男人,不用对我怜香惜玉。”
小柒脸一红,轻咬下唇,须臾,她问:“您是不是又去找声少爷的麻烦了?”
不用方锐新自己坦白小柒也知道,她家少爷三天两头挂彩,都是声少爷的手笔。
每次都这样,声少爷见她家少爷一面就揍他一次,偏巧少爷他就不长记性,明知会被打还要往声少爷跟前凑,把脸伸过去当他的沙袋。
她看着心疼,却也劝不了方锐新这头受虐狂倔驴。
方锐新点点头,“嗯,这次,我撕了他最重要的东西,我厉害吧!”
小柒:“……”
她突然不想给他上药了。
小柒的脸色沉下去,故意加了几分力气,气呼呼地说:“他看您不顺眼,您干嘛还要去找打。”
“嘶——”方锐新眉头紧了一下,嘟了嘟嘴巴,说:“让你别怜香惜玉只是说说而已,你也别太用力啊。”
“少爷!”
“好好好,我知道你担心我。”方锐新抬手在小柒脸上掐了一下,笑着说:“小柒你不知道,秦允声的那个小瞎子,就是被我弄丢的。我什么都做不了,让他打几下出出气还是能做到的。”
“难道那个小瞎子一直找不到,您就要一直给秦少爷当出气包,当一辈子?”
“那就当一辈子呗。”方锐新把头搭在小柒的肩膀上,眸中泛起丝丝波浪,他深吸一口气,苦笑着说:“没有秦允声,方锐新早就社会性死亡了。”
小柒抿着嘴摸了摸方锐新的头,又问:“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撕掉秦少爷的手稿呢?那不是他最重要的东西吗?”
“就是因为是他最重要的东西才要撕掉,我要让他永远摆脱不了我的梦魇,就算全部是恨,也要把我记得清清楚楚。”
方锐新抬头看了一眼小柒那双纯洁无垢的双瞳。真的,干干净净的眸子,一点都不适合他这个遭人嫌弃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