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贾瑜知道这个故事的重点来了,他忙竖耳倾听。
却见纪严的神色都有些悲愤:“可是谁知我等还都之后,却是飞鸟尽,良弓藏,刀兵入库,马放南山。不但答应的封赏没了头绪,就连...就连那些死去的弟兄的抚恤银子也没了半分踪影。若非我等与明公散尽家财,那些死去的弟兄的遗孀可如何得了啊?
或许也是那次明公与那太上皇之间起了龌龊。
悲悲悲,我那五万弟兄就这么白白死了,那次以后我便深深领教到了何为无情最是帝王家啊。”
说道这里贾瑜已经听明白了纪严话中的意思。
纪严确是不管贾瑜,面带悲苦之色说道:“在下与东家说这些,无非是告诉东家一个道理,他李家人说的,一句话,一个字也不能相信,无论是皇帝亦或是忠顺王都是如此。”
沉默了片刻,他又重新恢复了那副从容淡定的样子,笑道:“在下只是告诫东家不要对皇家有任何幻想,只不过虽然明白他们的话不可信,东家却可以凭借这件事彻底摆脱京都这个牢笼。”
贾瑜的神色一下就振奋了起来,皇帝和忠顺王的话不可信,他自然明白,都是漫天画饼的货色,一丘之貉,这点不必纪严提醒,他明白纪严是想强调此事,让他心智更加坚定,只不过他对于能够从此事之中获得什么,才是最为感兴趣的。
现在听闻能够离开京都去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如何能让他不感到欣喜。
贾瑜连忙问道:“先生如何说?”
纪严拂掌笑道:“此事过后,忠顺王必然会反击,咱们只需要将他的目光引到江南,还有在此事之中从未露面的太上皇,必定不会看着皇帝就此坐大,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相助于忠顺王,到时两方用力,江南之地必会混乱,咱们的机会也就来了,东家只需要上书请命,以皇帝的心性加上这次东家所积累的与忠顺王的矛盾,皇帝一定会将东家派往南方。”
贾瑜沉思片刻,眼睛变得无比锐利,他淡淡问道:“先生为何如此肯定,那位一定会派我前往南方。”
纪严自信一笑道:“因为皇帝手中没有比东家更合适的人选,凭着贾家和林家的关系,他一定会考虑到这点的,东家请细思,为何那位会费尽心思挑起东家与忠顺王的擂台,不为别的,却是因为我们的皇帝陛下明面上没人能够和忠顺王爷抗衡,若是东家此时站出来,那么皇帝一定会认为东家在报复今日朝堂之事,他一定会顺水推舟的。”
贾瑜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纪严为何如此自信,但却也觉得纪严所说极有道理。
他笑道:“那我立即回府,说起来,我家那位妹妹,我也是好久没见了,我也是想她得紧啊。”
纪严大赞一声:“善。”
贾瑜又问道:“还有一事,我那二叔?”
纪严笑道:“此事是东家家事,在下不便参和,且东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何须在下多嘴啊。”
贾瑜心中确实有了答案,他并不在意贾政,只不过既然皇帝希望他家中不和,既然他现在明面上已经是李必手下之人,那么他就如他所愿吧。
同时他也需要借贾政彻底将族中不同声音压下,不久之后他就要离开京都前往江南,若是后院起火,有人趁他不在,将他这些日子所有的努力化为乌有,那可就不美了。
念及此,他便离开了芙蓉楼,朝着荣国府行去。
荣国府的门子见是贾瑜回府,连忙替他将马牵好,贾瑜翻身下马却在门口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赖大见贾瑜下马忙迎了上来,拱手恭敬说道:“老奴见过家主。”
贾瑜眯了眯眼笑道:“爷爷还以为你会上来对爷爷一顿冷嘲热讽呢,没想到你倒是不傻。”
赖大摸了摸脸上的冷汗,讪笑道:“外面的事老奴不懂,只知道家主永远是老奴的家主,即使家主没了爵位,老奴依旧对家主忠心耿耿,还请家主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