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筒躺下没多久就开始打呼噜，弟子们集体装睡，时不时偷瞄几眼。方薰愣了一会，有些羞怯也有几分欣喜地说：“你跟我来，妞妞一直在念叨你呢！”

妞妞看到肖男直接扑进他怀里，香芝既激动又震惊，道：“恩公，他们这么快就把你放出来了？”

“呃…”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越狱出来的，有损完美形象。

支支吾吾说：“他们…对，放我出来的。”

方薰端了一杯茶水给他，微笑道：“喝点水吧。”

肖男心想这丫头怎么态度变这么好，接过茶水说了声‘谢谢’。

方薰坐在他旁边，双手拄着下巴，美眸藏情，道：“我都听香芝姐姐说了，之前误会你了，你别放在心上。”

“没事。”肖男啜了口茶水。

“你多大？”

“虚十七。”

“那我长你两岁，你这个年纪就下山游历，真有魄力，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肖男面对方薰期待满满的眼神，忍住吹牛的欲望，实话实说道：“开元五重天。”

“什么，你才开元？才五重天？”蹲在门口的小白惊叫道，“怎么可能？！即使你是用阴谋诡计打败我，也不至于才开元境吧……”

“啊…是真的。”肖男诚恳回道。

方薰表露出明显的失望，微微摇头，虚岁十七开元五重天，基本上算是个废物。

她以为她那群师兄就够废物了，至少十六七岁时都有七八重天，再上下打量了一眼肖男，美好形象已然崩塌。

连同他谈话的兴趣都没了，打了个哈欠，坐到床上。

小白抱头哀叹：“我马米一世英名，没想到败给一个开元的小子，传出去脸面何在？！”

肖男留意到香芝眼中的忧郁，显然她对小白心存芥蒂，毕竟林海的死与小白有间接关系。

将打盹的妞妞交给香芝，拱手道：“香芝大姐，有器宗的师长在我便放心了…告辞！”

香芝抿着嘴唇，满怀感恩。

“恩公保重！”

肖男转身拉起小白。

“走，跟我一起走。”

“我不走，我凭什么跟你走？”

“你不想要解药了？”

“你不是说没下毒吗？”

“那我可自己走了，到时候你肠烂肚穿别后悔。”

“你……”

秋夜凉爽，肖男心情更加清爽，一日内的经历让他感慨颇多。他原本可以选择无视，一走了之，正义感驱使他挺身而出。

这个世界很残酷，很多时候，他不得不动手，甚至杀人，任何一个人杀戮多了性情都会变得扭曲，血淋淋的一幕幕会变成挥之不去的梦魇。

这次不一样，黄石镇百姓们感恩的话语，还有妞妞可爱的笑容，能消解梦魇。也许这就是人生的意义？

他忍不住想吟诗一首，想来想去，只想到两句诗。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小白满眼震惊地看着他：“你这句话说得我起鸡皮疙瘩，兄弟，你到底什么来头？”

肖男冷笑一声，道：“我，共产主义接班人，牛不牛？”

“听起来确实挺牛的！”

迎面走来一个人，月光下的轮廓高大，强壮，好像从远方的紫色天幕一步步逼近的剪影。长刀拖地，步伐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