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面具……”猛然想到一人,难以置信的跃起,“竟是他!”
“参见九婴将军!”
灯火通明的堂屋内,甄平惶恐屈膝,一边行跪拜之礼,一边悄悄掀动眼皮端详。
独一无二的玄铁面具,腰际令牌刻着西兖图腾,至于身形,曾远远见过一面,确是如此清瘦,丝毫没有武人的高大壮硕。
战神九婴,西兖的传奇之一,长相、真实身份,甚至连男女亦成迷,不过从陛下的信任程度来看,定是哪位皇室权贵。
墨琉槿负手而立,刻意晾了许久,方淡淡道:“不用多礼。”嗓音微哑,介于低沉与清越之间。
其他人候于屋外,唯独空淮站在她身侧,面色平静木然,实则默默观察着人数。
“多谢将军。”甄平试探道,“不知您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还有脸问我?抓几个流民,都能搅得满城风雨。”她意有所指,“姓杜的,让大殿下很不高兴。”
灰衣人立即小声附耳:“难怪杜爷到现在还未归。”
“少他妈废话。”甄平横眉低斥,转而堆起谄笑,“那杜珲办事不力,罪有应得,属下等可是对炎王殿下尽心尽责啊。”
“哦?”她顺势问道,“这么说,摄魂散制成了?”
甄平有些慌:“弟兄们完全按云蝎大人所言,严格试药,但始终都达不到预计效果,想来……想来是这次的蓝蝶。”硬着头皮道,“依然非真品。”
“呵,那他人呢。”她睥睨着,语气中蕴着丝狠辣,“留你们几个,顶罪?”
“望将军明鉴!”男子吓得扑通一声再度跪下,战战兢兢道,“云蝎总是来去匆忙随意,今早现身后便失去消息,许是又离了昭州,只提过一句有孤本的眉目,大伙儿除了等着,也别无他法啊!”
孤本。
墨琉槿眯起眼,以不容置喙的口吻下令:“把试药记录、与云蝎的来往信件等通通呈上过目,待我查验后,自会定夺并禀与大殿下。”
甄平迟疑了。
那些机密要件,理应等飞鸽传书与炎王确认后,再……
她自然不会给对方思考的空隙,一个箭步上前,倏地伸手掐住对方脖颈,手下们见状,立马抽出佩刀,银刃相向,却被脸庞胀成青紫色的男子抬手制止了。
同样的行事作风,况且确未听说大殿下与九婴不合,的确不该惹恼此人。
细长白皙的五指松开,甄平喘着粗气,诚服告饶:“属、属下知错。”接着扬声唤道:“来人”
空淮不由暗暗庆幸跟对主子,炎王麾下的这帮人,怕不是训成受虐狂了。
木盒搁在桌边,她粗略翻阅片刻,清了清嗓子,然后慢条斯理的重新阖上盖子。
甄平纳闷:“您……不看了?”
“不急。”
“您……”
刚开口,呯!地一声,门被撞开,浑身浴血的汉子冲了进来,指着墨琉槿,颤声道:“甄爷,他的手下,在杀咱们的人,兄弟们……兄弟们差不多全死光了!”
甄平惊恐瞠目:“你到底是何人!”
她没有回应,接过空淮递来的长剑,如魅影般贴近,噗呲一剑毙命。
一刻之后,屋内七人,屋外十三人,密室五人,瓷窑里里外外共三十余人,无一逃脱。
“主子,笼子里的药人,可要灭口?”
“不用,砍晕扔到山下去,那些百姓不会知晓什么有用讯息。”她在屋内搜寻了一圈,确定不留疑点后,把装有密件的木盒交予空淮,正欲叮嘱几句,忽闻头顶传来细微响动。
神色一凛,当即足下蹬地,提气跃起,直接出掌一击,破瓦而出,瞬息之间,与埋伏于屋顶的人打了个照面。
月色明亮,映出来者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张一个多时辰前刚刚亲过她脸颊的优美薄唇。
面具后的容颜,勃然变色。
小侯爷他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