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点点头,“从时间上来推算,有这个可能。”
“白天师此人,对权欲最是看重,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缘由的,他们之所以害镇南王妃,便是因为镇南王不肯入伙他们,不肯为大皇子提供支持。”
“这些日子,我思来想去,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什么原因,白天师求助于我祖父柳太师,但是中间出了问题,因此他们要害我母亲。”
“不然以我母亲一个毫无权势的后宅妇人的身份,似乎找不到白天师想害她的理由。”
赵衍惊叹于她的心思如此通透,三言两语间便将白天师他们的算盘抖了个一清二楚。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沿着这条线去查一查,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楚月点点头,“好。”
两人沉默了一息,楚月又道:“阿衍,镇南王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赵衍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涉及到朝堂,其实知道得越少越好,他怕她知道得多了,反被牵扯进来。
楚月见他有些踟蹰,便道:“除夕晚宴的时候,你站了出来,揭穿了那假驿使,皇上定然已经对你留了心了,你有什么打算?”
赵衍笑起来,以前的舒窈从来不会跟他议论朝堂之事,许是因为年幼,也或许是因为没有经历。
但自从月儿去了一趟云南,他明显发现她变了,尤其是在药王谷来找他说话那几回,她眸色坚毅,言辞犀利,再也不是从前的模样。
他道:“柳太师府的大管家杨真,原是巫医族的三巫师,因为此前柳夫人捅伤你一事,柳太师将柳侍郎的继室郑氏和杨真都关了起来。”
“我让裴焱将杨真救了出来,从杨真口中得知,小姨和镇南王妃都是被白天师害死的。”
“因此我们设了一计,让杨真约白天师出来,明面上是走投无路想让白天师帮忙回乡去,实则是让白天师自己将此事说出来。”
“白天师果然中计,镇南王这才确认镇南王妃果然是被白天师他们害死的,因此我们又让谢世子在京兆府衙门外敲登闻鼓鸣冤,扯出了给白天师迷药的祺嫔。”
“原来是这样,”楚月奇道,她想了想,又道:“不过难道这样就可以给祺嫔和白天师定罪吗?”
赵衍摇摇头,“当然不能,白天师是扶皇上登极的功臣,皇上即便再气也不会随便对他下手的,祺嫔就更不用说,她是皇上的母亲,已仙去多年,皇上怎么可能为了区区镇南王妃之死而扯出自己的母亲。”
楚月道:“那也是,大抵就像镇南王的事情一样,此事或许又要往后拖了。”
赵衍道:“没错,皇上将此事扔给了大理寺卿钟大人,钟大人想尽办法拖延此事,现在已经派了人去云南接药王,预计三月下旬或四月初药王就会进京。”
楚月点点头。
赵衍又道:“不过,本来我们捅出这件事,也不打算单凭此事就扳倒白天师,不过是想拖一拖,让皇上暂时无法对镇南王下手罢了。”
“拖一拖?”
赵衍点点头,“原先我中了嗜血蛊,想着自己时日无多,因此做的计划也大抵都是让别人去实施。”
“但是现在我好了,能亲力亲为了,很多事便不一定要照着原先的计划走,可能还有更好的法子去解决,不过我毕竟刚解蛊不久,还需要时日调养身子,这样闹一闹,恰好给我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楚月听得呆了,喃喃道:“阿衍,这些是你原就计划好的吗?”
赵衍点点头,“嗯。”
“你早就准备应对皇上的刁难了?”
“皇上多番对我下手,当然要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