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达成了一致,南宫偃月忽然觉得顾白都顺眼了。
突然,腰间多出了一只手。
“你又干嘛?”南宫偃月埋怨道。
这人典型的得寸进尺。
“脚不疼吗?”
头顶上方传来顾白的声音,难得的是,这语气里没带一丝调侃。
疼,真的疼。
南宫偃月暗自念叨。
脚底都被磨破了疼吗?
而且方才推顾白的那一下子,好像把自己的脚崴到了。
不会又要在床上待半个月吧。
都说祸福相依,可自己儿时落水真是没带来一点好处。
先是误以为自己被季淮安救,错负了一辈子,后又落下病根,右脚随随便便就能伤着骨头。
现在,脚上的伤传来丝丝痛感,仿佛数万根针扎着南宫偃月的神经。
本就白皙的脸上此刻已经疼出了细微的汗珠。
若不是还要保持自己身为长公主的优雅姿态,南宫偃月早就想坐在地上喊疼了。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本宫同你还未……”南宫偃月义正言辞地说着。
还没等她说完,顾白将她横抱起来。
这一晚上,顾白都不知道抱了她多少次了。
“殿下的意思是……成了亲就可以授受相亲了吗。”顾白忽然笑道。
“自然不行。本宫和你只是盟友而已。你若是敢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本宫不会放过你的。”南宫偃月挥了挥拳头威胁道。
“好。”顾白答应着。
只是南宫偃月没有听到,在这声“好”的后面还有一句话。
“臣尽力。”
南宫偃月头一次这么听话的任由顾白抱着。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走着,直到出现了第一个岔路口。
“向左。”南宫偃月指挥道:“沿着琉光水榭走。”
四月过半,海棠也开的差不多了。
朵朵粉嫩的花贵妃让南宫偃月想起了三月的那场宴会。
柳莺莺太久没有动静了。
自从派张嬷嬷去管教她,她似乎真的乖巧了许多。
每日的经文都认真抄写着,就连女红都长进了不少。
这几日忙着处理季淮安和平南王府的事,一时之间都把柳莺莺这个人忘记了。
按照计划,季淮安现在对柳莺莺应该没了什么感情,毕竟一开始这两个人就是因为利益才捆绑在一起,现在季淮安地位下降,柳莺莺自然会巴结其他人。
而季淮安有了雪荷假扮的素芝,也不会去理会柳莺莺。
柳莺莺禁闭三个月,出来之时,会不会突然感叹世界变化之快呢?
她最好还像从前一样,只顾着自己的利益,继续巴结平南王府的人,因为对于她,自己的惩罚还远远不够。
想起上一世白卉的死,她身上那一道道的鞭痕,那惨白的脸。
恨意在南宫偃月心里燃烧。
柳莺莺和季淮安,这两个人虽然不是最大的敌人,但他们却是自己的仇人。
南宫偃月要让柳莺莺活着,一直悲痛的活着,让她一直得不到她奋力想要得到的一切,让她绝望,最后让她想死都不能!
想到这里,南宫偃月觉得该放柳莺莺出来了。
待她回过神来,顾白已走错方向许久了。
“过了,在右边,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