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农村一年到头都是无止境的活,如此日复一日,纯粹的体力活,小云觉得如果能引入农业科技,那村民的双手会解放出来,日子会好过很多。然而这时全国人民能吃饱都已经很好了,这时沿海地区开始进行经济改革,下岗和个体户经济成每天新闻的主题。杨家村所在县城因为是沿海的,享受了改革开放带来的利好。先别提杨伟良因为定期交菜,家里先富裕起来,就连村民也因为有杨伟良收购,日子好了不少,其实还是因为酒店老板那边的需求量大了,越来越多的人来县城做生意,饮食和住宿的需求大了,县城人民生活好了,餐饮业也逐渐发达。在黄老板的好心推荐下,杨伟良又包揽了好几个餐饮的业务。虽然不是全部由他提供,但也是帮忙不少了,每天杨伟良得运五百多斤的菜到县城,每天得走上千元的流水。
业务大了,杨伟良一个人忙不来,就让一个远堂亲戚搭把手,每天就由他跑外村收购蔬菜回家,三十元一天。至于不让大伯帮忙的原因也是显而易见的,让大哥给自己打下手,那可容易出内部矛盾。
有时候县城的老板会因为临时接到宴席订单,就要提前通知杨伟良,不让到时供应不上也是很大的问题,有时一些附近村落的人知道他经常收菜,也想找他问问的,如此一来,杨伟良的BP机天天都响个不停,搞的他经常往小卖铺那边跑去回电话。后来杨伟良夫妻商量一下,干脆拉个电话线好了。于是杨伟良一家成了村里少有的一户首先拉电话的家庭,坐实了富裕家庭这个名头。有电话之后,生活确实方便很多,有什么事就一个电话,就连程玲也经常拿起电话跟亲戚联系了。而去年考上县城的堂哥,也经常通过小云家的电话联系大伯,例如回到学校报个平安什么的。有时候竟然接到附近几户人家亲戚的电话,因为这部电话,小云一家跟其他村民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在农村,除了生产力低下,小云还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迷信。
记得有次小云晚餐后莫名其妙的肚子疼,疼的她脸都白了,程玲急的团团转。晚餐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就不可能是食物中毒。看见小云疼痛没缓解,程玲就匆匆出门去了,没半小时,她又匆匆回来,手里宝贝地那些一个什么东西。她从橱柜里拿了个碗,然后拿了一张黄色的…符纸出来,在碗里点燃烧了,烧成灰烬后,再从水壶倒了白开水进去,用筷子搅一下,神神秘秘地怼对小云说:“来,小云,把它喝了。”
“……”小云觉得喝下去肚子会更疼,“不喝。”
“赶紧喝。喝了就不疼了。”程玲催促。
“这是什么?”
“别问了,喝了就好了。”程玲一脸神秘而紧张的样子。
看样子不喝不行了,程玲一直盯着,大有不喝就灌你喝的样子。小云只好接过那个碗,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就不肯喝了。那灰烬并没有搅拌得太均匀,边上的水还是清的。程玲逼着她再喝了一口,就没有勉强她了,估计她也觉得喝这个有点强人所难,只是小云肚子一直疼,她也是没办法才信这些旁门左道。
说来也奇怪,没一会儿。小云的肚子竟然慢慢不疼了。程玲这才露出“这个真有效的神情。”小云也很郁闷,符水怎么可能治肚子疼呢。但是在农村,如果孩子遇到一些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村民首先会觉得是因为神佛的问题,或者是自己不够虔诚,点香拜佛是最常见的,求符也是很普通的。孩子一出生,起名字要先找盲公(算命人)算一下应该怎么起名字。新居入伙的话,讲究的村民还会请附近村里一个比较出名的道士过来做一下法,以求平安。这道士在农村真是什么都会,家里红白事的、新居入伙、家里不太平的,都会请他做一下法,小云至少见他好几次了。不过程玲说过,她跟这个道士是远房亲戚,所以家里有什么事需要作法的都会请这位远房亲戚过来帮忙。
在三年级第一学期末,小云再次见识到一件很迷信的事情,就发生在她的身边,而她尽然也迷迷糊糊地深陷其中,直到被老师发现才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