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山逗留了五天,兄妹四个才打道回府。
三兄弟这么陪着慕紫衣玩了十多天,也陆陆续续接了差事,每日里不得闲了。
而慕紫衣回到府中先去给祖母和父母请了安,就直接去找朱子瞻了。
慕老夫人横竖看她不顺眼,见不到她还高兴些。
倒是慕老爷夫妇五天不见可把她稀罕了个没够。
所以中午到家,等去见朱子瞻的时候天都黑了。
她兴冲冲亲手抱着个匣子,闷着头往里走,才进了屋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与朱子瞻平日吃的药并不一样。
不由得脸色一变,立刻抓住身后跟过来的春樱,“这是怎么回事?”
春樱苦着脸,“前儿姑爷偶感风寒,已经吃了药,只是还不见好……”
慕紫衣脸一冷,就手一搡,“我不在你们就这么懈怠!”
春樱心里苦,嘴上却什么都不敢说。
里头伺候的青竹听见动静出来,一见慕紫衣立刻就露出欢喜之色,“大小姐可算回来了!”
慕紫衣径直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问:“姑爷怎么样?睡了?”
青竹脸色发苦,“本来睡着,刚刚咳醒了,才喝了水,醒神呢。”
慕紫衣便不理他,大步走了进去,随手把匣子放在了桌上,过去坐在床边的矮凳上。
房间里光线不足,她觑着眼看过去。
原本朱子瞻的脸色就有些泛白,如今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了,短短五日不见,仿佛两颊都有些凹陷,眼睑下也有浅浅的青黑,可见是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
崭新的棉被盖在他身上仿佛都成了重担。
她心头泛起疼痛,一双秀眉紧紧蹙起,柔声问:“子瞻哥哥,你好些了没?”伸手去抓他的手。
朱子瞻抬袖掩唇,避开她的手,问:“回来了?”声音虚浮里带着嘶哑。
慕紫衣一叠声吩咐春樱:“回去取秋梨膏,若是咱们那里没有,先去二小姐那里讨一点。再去我娘那里讨一些枇杷露。现在,立刻兑一些蜂蜜水来!”
原本朱子瞻还有些恼她一走五天音讯皆无,可见她为了自己这般着急上火,心头那点怨念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压下咳嗽,问道:“这一趟出去可开心?”
“不记得了!”慕紫衣现在哪里还记得住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你这是怎么病的?”
朱子瞻闭了闭眼,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夜里出去办事遇袭,虽然他们这边最终赢了,但他也中了暗算,只好说:“贪看月色,忘了时辰。”
如今慕府仿佛罩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若非暗夜与他里应外合,他还出不去,饶是这么着,回来的时候也差一点露馅。
关键是,暗夜查了这么几天,竟还没把慕府的老底抖出来。那么,他是不是该转变策略,从她这里入手好好探一探?
他抬眸看了一眼慕紫衣,那满脸真诚的关切就映入了眼帘,尤其是那一双纯澈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让他觉得自己方才一转的念头太过龌龊。
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简短便捷的办法?他的身份又不能长久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