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杀了姜深就没人再跟东夹河过不去,干嘛还要摆五绝阵?
李小浮半眯着眼,琢磨起来:“也不知道这阵眼下面压的是什么东西…”
姜义秋忽然郑重地看向李小浮,“李姑娘,你刚才说这五绝阵还有内五层和阵心,要怎么找?”
李小浮指着地上她刚画的五角星道:“这五点相互连线后,在中间的交叉点那里是内五层,五星最中心的点是阵心。”
姜深盯着地上那颗五角星,又对着地图愣了片刻,最终向李小浮投去求助的目光,“李姑娘,我…”
就知道他看不明白,李小浮无奈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行吧,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过我李小浮向来是有偿服务,占卦十两批命八十。念在我师父跟姜公是故交的份儿上,我就不收你银子了,你把马借我用两天就行。霍城这么大,我可不想用腿走。”
姜义秋脚下一歪,被李小浮这个报价吓得咋舌,
“这么贵…”
于是他借马借得十分爽快,相比十两银子起步价的算命钱,人家只是借马用几天,已经算是挥泪打一折了。
姜义秋连忙把缰绳塞到李小浮手里,“那李姑娘咱们这就去找吧!”
找你妹啊!
这人脑子里都是直角沟,单线程思考问题的吗?
就算她不介意半夜沿着霍城四处挖尸块,也需要先祭祭五脏庙。
正想找个理由回绝姜义秋,拖油瓶却抢在她前面发了声,“还是明天再找吧,我们是活人,总得先吃饭。”
姜义秋被这话一噎,脸登时有点红,“对对!是我太过心急了,那咱们先回去吃饭,我明日一早去客栈找你们。”
霍城的夜晚有些萧条,但主街还是有几家酒楼颇为热闹。
姜义秋并不是个小气的人,从点菜的内容上看,他把地主之谊尽到了位。
但他身上背着姜深的两只脚和一只手,不论是悲伤的心情,还是浑身的恶臭味儿,都进不了酒楼。
姜义秋又抹不开面子让李小浮自己掏腰包,只好抢着结完帐,让她和平安坐下,自己回去继续料理师父的后事。
“要不你把那个袋子放到外面,吃完再走?”李小浮跟他客气了一下。
“不成,被人拿走了可怎么办!我还是先回去把师父安顿好。”姜义秋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平安拿了碗筷替李小浮摆好,坐下来后,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帕子,将方才摆好的碗筷又擦了擦。
李小浮直接越过面前这对家伙什儿,用手拎了一只糕送进嘴里,却听拖油瓶轻轻一句,“下午挖了那么多东西,还是先净了手再吃吧。”
这话听得她直接把糕原样吐了出来。
等她洗过手重新坐回座位,发现拖油瓶竟然还没动筷子,“你吃就是了,就咱们两个人,不用这么讲究。”
“我娘说了,来去无言语、吃饭不等人是为狂妄无礼。”
他垂头吃饭的样子温文有礼,像足了大户人家那种从小教化良好的贵公子。
跟他相处下来,李小浮心里也有些计较,“你家一定是高门大户吧?”
一提起家庭问题,拖油瓶就封了口。
但李小浮有的是办法旁敲侧击,“话说你出来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