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连忙问她:“那霍城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灾祸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姜深。”李小浮噘起嘴,盯着桌上这只双身肥遗小石像,慢慢皱起了眉心。
肥遗、逆水阵、乙未年出生的水命人。
姜深到底看出来了什么?
李小浮揉着脑袋,回神时冷不丁跟这条红色眼睛的怪蛇打了个照面。
红玛瑙做的眸子折射出诡异的光芒,就像与魔鬼对视一样,让人忍不住心里发寒。
她将这只肥遗拿了起来,掌心大小的双身蛇,从雕刻工艺来看,跟孟菀家的那只应该出自一个地方。
拖油瓶忽然道:“我小时候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
说完,李小浮立刻将这怪蛇塞到他怀里,“你见过它?”
“石像没见过,但是见过这样的画。”平安吓了一跳,急忙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桌上。
“画?你在哪里见过有这种东西的画?”李小浮颇为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可惜拖油瓶就是拖油瓶,想了半天也只是放了个无用的屁一般,“实在记不起来了。”
平安不好意思的抿着嘴,“阿浮姑娘,咱们是不是要帮这位姜典史找另外一只肥遗?”
李小浮咂咂嘴,“不想帮这个忙也不行啊,这东西搞不好跟我师父有点关系。”
平安这才想起她刚才跟姜义秋说过她是芜山派弟子,“阿浮姑娘,你师父真是芜山派掌门李清风?”
“你知道芜山派?”这倒是让她没想到,芜山派荒了好多年,对于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年轻人来说,这个门派已经作古,不在他们的常见范围。
“小时候我娘请过芜山派的道士来看风水,跟别的门派不一样,有位小道长还说我命好呢!”拖油瓶脸上挂了笑,“我觉得芜山派的人都是好人!”
本来是句赞扬的话,李小浮却听出一丝苦意,她无奈笑笑:“可惜好人不长命,芜山派已经灭门了。”
说罢她又向他歪了歪头,小声道:“我是芜山派弟子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要跟外人说起!尤其是晋城人,还有跟韩党有关系的人也不能说。”
“为什么?”平安闪起他那双无辜大眼,十分不解。
李小浮嘴角噙起一丝冷笑,“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他们想杀我灭口。”
见拖油瓶张了张嘴,呆若木鸡的样子十分可爱,李小浮觉得是时候该吓吓他,进行第二波劝退了。
于是她伸出右手小手指,举到拖油瓶面前,“所以,算命也是份高危工作,你要是怕惹祸上身,咱俩今天就地散伙。要是不怕死呢,拉钩以后你就算跟我同坐一条船了,一百年不能变的那种。你要是出卖我,我就马上起个阵咒你,让你不得好死!”
眼前少年垂下他那双好看的眸子,沉思片刻后,忽地扇起又长又密的睫毛,反倒有些高兴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勾上了李小浮的手,主动拉了一拉,用坚定不移的眼神说:“一百年不变。”
她的右手随着他的牵拉晃了两下,小手指上传来的温柔的触感,让李小浮忽然心软了那么一丢丢。
没想到这傻子完全不知深浅,李小浮恹恹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懂!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眼前这只拖油瓶就像渡了一层24K金边,浑身散发着被传销学洗脑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