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阵阵,呼啸而过,不远处的雪山绵延不绝,万里之处无人烟,只有寒雪与冷风与之作伴。
宁越裹紧身上的绒袄,哈出的气在空气中瞬间凝成了雾。她迎风沿着山路哆哆嗦嗦地走,心里叫苦不迭。
她好好一个正宗南方人,来受这苦,别说来什么极北之地,她上辈子连东北都没去过!
其他三人在前面匀速前进,似乎根本没受这极寒温度的影响。宁越想哭但已没有眼泪,看来强者与菜鸡的差别真是体现在方方面面。
沈淮走在她前方,偏头往后看了一眼,未置一言,脚步却微不可见地往旁挪了一步,挡去了大半风力。
宁越未看到沈淮的动作,只觉得风力渐小,才从毛绒领子露出了半张脸,缓了口气。她抬眼看向沈淮挺拔的肩背,立于风中,不屈不折,心里暗叹佩服。
少女加急几步,紧贴他身后,“沈淮你不冷吗?”说完觉得这距离似乎不太妥当,但又贪恋他身上的暖意,不肯远离。
沈淮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却无人看见他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我看是你比较冷。”
宁越本来就又冷又累,被他这么一戳穿,眼泪都差点流下来。但又怕泪水流下还没落地就冻成冰碴子,只能强行忍住,“真的好冷啊沈淮,你们难道不冷吗?”
她这么说着,甚至感觉自己意识都有些模糊。
沈淮听着觉得她语气虚弱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只见少女本该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已冻到青紫,眼神都有些恍惚,整个人哆哆嗦嗦的冻到不成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少见的一股怒意涌上胸口,他低声斥道:“你傻吗!不会用灵力给自己取暖吗?”
宁越被这么一凶,更加委屈。
其他人从小练功练到大,她这个半路出家,啥都不会的跟他们上冰山下火海,最后还被人骂傻。
她拼命忍着,依然忍不住生理性泪水盈满眼眶,她梗着脖子抬起头,瞪了回去,“对啊,我是傻,我傻到被你凶来凶去,还要跟在你身后……”越说声音越小,思维越发混乱,想把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都一吐为快。
不管了,狗男人爱咋咋地!
沈淮将宁越的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心里却仿佛塌陷了一大块,原是一片荒芜,瞬间变得柔软。
他将宁越的手拉起,握在掌中,源源不断的热气向身边人传输着,转过头轻声说道:“这样就不冷了。”
宁越愣住了,任由自己的手在人掌中紧握。
这下好了,不光身上热了起来,脸上烫的都能煎鸡蛋。
这一段山路崎岖不平,且受阵法影响无法御剑飞行,只得靠双脚登山。
一行人互相搀扶着上山,终于来到山巅。
只见高山之上,只孤立一座古门,前后无任何建筑,却筑于此处。
再细看,该门由纯铜铸成,底座深埋雪中不见底。门上花纹繁复,似是阵法相叠所绘,灵力汹涌。
四人不禁叹道,不愧是几百年来,修仙之人都渴望前来一见的地方。
沐风诚上前,两指合并,灵力凝集,于铜门之上轻点。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