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蓝焕,也就是付青绾的舅舅,起床得特别不是时候,院子里或站或坐着三人,还有一只恶犬,看到它,他腿都软了,有什么想说的也只能悄悄吞下。
他想回房间去,过一会儿在出来。
只不过他这么大个人,一出现院子里的三人都看到了他。
赵蓝焕走不了,就留下,厚着脸皮问:“绾绾,有没有吃的?”
他这问题深得在场两人的心,三人一同看着付青绾。
付青绾对着指甲吹了一口气:“家里没木材了。”
三人不明所以,都看着她。
付青绾又道:“悦悦受伤了,没人劈材,烧不了火。”
温立勋嘀咕:“鬼扯!”
赵蓝焕毛遂自荐:“我,我来!”
温楚君不说话,缓缓走到付青绾旁边坐下,一举一动,优雅又从容,不知不觉间又吸引了付青绾的目光。
发现自己又盯着对方看,付青绾轻轻咳了一下:“既然这样,那就麻烦各位帮我打整院子了。”
这话其实就是对赵蓝焕说的。
温立勋大少爷性子,帮付青悦端个茶壶都要了他命一样,又怎么可能打扫院子。
至于温楚君,虽然看起来好很多,没有走一步喘两分钟,但也不代表他能做什么。
能好好活着就不错了,还指望他干活?
但付青绾才不在乎这些。
看着院子里井井有条,分工明确的几位,付青绾特别满意,当起了甩手掌柜,吃了糖似的甜甜的叫人:
“小舅舅,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大老远的跑来还让你干活,不过悦悦手伤了,最近这些粗活都做不了……”
温立勋横眉竖眼:“人家才多大点就让人又端茶又劈材的,合着你这功夫是白练的?”
“立勋!”
柔柔弱弱的温楚君立刻警告。
温立勋委屈的闭上嘴,还瞪了付青绾一眼,付青绾无辜的摊手,“你说得对,可我得负责更重要的事啊!”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其余两人竖起耳朵,也想知道付青绾有什么重要的事。
付青绾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做深思状,见大家伙的好奇心都被吊起来了,才嘻嘻一笑:“吃饭,是不是很重要?”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在场三人肚子都咕咕叫了。
温楚君尴尬的红了耳朵。
昨天相当于饿了一天,他又受不得饿,便也顾不上失礼不失礼了。
“付姑娘说得是,只是不知厨房……”
付青绾一扭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昨天人家还铮铮傲骨,跟在自个家里一样,说回房间休息就回房间休息。
既然都把这里当做家了,还问她做什么,有本事自己弄吃的去!
家里就一些米,其他能吃的全被付青绾做了,他们想吃东西,要不煮白粥喝,要不自个儿去杀鸡摘菜。
反正她不会帮忙!
莫名其妙别扭了一会儿,付青绾总算放下她那大爷似的翘起的腿都:“你们忙,我得先去山上一趟,对了……”
她对温立勋眨眨眼:“二楼,千万别上去!”
说完,付青绾叫上初一,飞身从围墙上出去,初一连忙跟上——它跳不过去,大门又没开,只能费力的开了门,追着付青绾去了。
“好聪明的狗。”
温楚君自小就怕这些带毛的生物,这会儿也不得不感叹一句。
温立勋冷哼一声。
狗是聪明的,就是跟着的主人不是什么好人!
上了山,付青绾仿佛回到家一样,各种放飞自我,一会儿用她那五音不全的嗓音唱歌,企图让那些猎物自杀,一会儿又在树上跳来跳去,猴子似的,玩累了,就指使初一去狩猎,她坐享其成。
整个打猎的时光不要太美好,一早上收获颇丰,太阳大了,付青绾这才意思性的拿了一只被初一咬死的野鸡下山,其他的就是初一的事了。
任由初一叼着一只猎物跑一段路,放下,又往回跑,将剩下的一只一只叼到刚放猎物的地方,喘息片刻,又重复刚才的举动,直到下了山,付青绾叫人来帮忙才得休息。
途中运气不好,遇上偷它猎物的小偷,初一便气得汪汪大叫,原地跳来跳去,上演现实版的跳脚。
它那无良的主人不帮忙就算了,还在一旁看笑话,完了还要讽刺两句:“家里被人闯入你帮不了忙,这会儿连猎物都看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初一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吐着长长的舌头,生无可恋的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