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大人:唱什么?
时怛:这意思是我能随便点?
法医大人:只要我会。
时怛:慢慢喜欢你。
对话框跳动,五个字跃入眼帘,他的视线定在上头,没有动作。
片刻后又来一条消息:莫文蔚的一首歌,会吗?
微敛神,指头跳动,他回复:听过,应该能跟上。
吴媛下场,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后面表演的是其他人,再下一个是解宋。
他不太习惯工作以外有那么多双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心中略有些不自在但没显露出来,选择单刀直入:“我唱一首歌吧。”
有人起哄:“唱的什么歌啊?”
“我们要点歌。”
“我会的歌不太多。”他语气略微抱歉,用不讨嫌的方式婉拒掉。
时怛目光围着他。
吴媛笑着问:“那唱的什么歌啊?”
“稍等。”他用手机播放出,前奏出来没几秒,陆续有人猜了出来。
在搭帐篷比赛中输了的李利星抬高声音说:“刚巧我也选择唱歌,不如合唱吧。”
目光一转,时怛锋利的眼刃远远扫过去,恨不得化身长手怪把那张欠收拾的嘴给摁死。
视线在男同志们脸上转过,当事人口吻带着打意味:“可能他们不会同意。”
“对嘛,我们不同意。”
“这样我们不就少一个节目可以看了吗?”
“后面的表演嘉宾们注意啊,愿赌服输各演各的,不能合并的啊。”
起哄反对声四起,李利星在这群人的闹声中落败。
避免了被恶心,时怛真是万分感谢这些可爱的同志们。
解宋没到中间去,拿着手机边放伴奏边看歌词,在大家的注视中有些难为情地开始:
“书里总爱写到喜出望外的傍晚,骑的单车还有他和她的对谈。”
他低低的音色极适合这类曲目,声音带着轻微的磁性,不会过于厚沉,尚未开始注加多少情感,可一开喉,歌声里的深情就已经使女孩子们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聆听!
他一张口,时怛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四周仿佛顷刻间便没了任何声响,她眼里只剩下他。
“女孩的白色衣裳男孩爱看她穿,好多桥段,好多都浪漫,好多人心酸,好聚好散,好多天都看不完。”
他没看任何人,注意力在屏幕的歌词上,就算隔着一两米的距离,时怛也能看到他低垂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的半扇阴影。
“刚才吻了你一下你也喜欢对吗,不然怎么一直牵我的手不放。你说你好想带我回去你的家乡,绿瓦红砖,柳树和青苔,过去和现在,都一个样,你说你也会这样。”
大家跟着他的歌声轻轻律动摇晃,有人掏出手机录视频,有人支颐神情专注。
唱到副歌处,吴媛低低地哼唱,其他人听到了,也三三两两加了进去。
“慢慢喜欢你,慢慢地亲密,慢慢聊自己,慢慢和你走在一起,慢慢我想配合你,慢慢把我给你。”
风吹动他的发丝,吹得火星噼啪作响,吹不乱他低缓温柔的歌声,时怛手交叉在身前拢紧身上的外套,耳畔其实听不到旁人的哼唱,内心里自私又小气地觉得——他其实是唱给她一个人听!
最后伴奏渐消,歌声终了,众人啪啪啪地热烈鼓起掌,他抬起头第一眼看的,是对面还没回过神的时怛;
火光同时映红两人的面容,她神思归拢,对着他弯下嘴角,曳动的火苗在她眼里闪烁发亮。
见状,他一双眼里也蓄上了浅淡的笑,关掉手机音乐页面。
夜渐渐深,有人熬不过困意去睡觉,有情愫互生的躺在草地上聊天看星星,即使这星星只意思性地在夜空上点缀了几颗。
山上的夜没有汽车轰鸣,静谧之间呼吸的空气也充斥着绿树青草香,时怛已经睡了,但底下是草地,跟解宋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困了,她身上盖了件外套,可是睡梦里还是觉得有些冷意,不自觉就往热源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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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躺在她旁边,单手枕在后脑,耳边徐徐风声过,忽然感觉边上的人朝自己这边挪来,侧头去看,她的脸刚好在这一刻贴上他的手臂,汲取一点点温暖。
习惯能让一个人改变,对于普通的身体接触,解宋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僵硬得无所适从;
风不急,可是这种带着冰渣子一样的夜风吹拂在裸露的皮肤上,还是能把人冻得鼻子闷塞,睡着了的人将整张脸埋到他的手臂上,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光洁的额头,被碎发又遮住一半。
将她下滑的外套盖好,她侧着身蜷缩着,可贴着草地的那半边后背得不到外套庇护所以无所遁形,只好朝他越挤越密,几乎严丝合缝。
夜里更深露重,怕这样下去只会徒叫她感冒,只好叫醒她:“进去睡吧。”
脑袋动了动,她抬起头半睁眼睛看到跟前的人,困得又闭上:“我怎么睡着了?”
他温声说着:“外头冷,到帐篷里睡。”
困倦地坐起来,她扭头看了看四周,还有个别几个跟他们一样没进帐篷,原本旺盛的火堆烧得只剩一簇小火苗。
他先起来,拾起她身上的外套,再俯身扶着她双臂把她扶起来,拍拍她身后看不见的尘土和青草。
没靠近女生区域那边,他在原地目送她钻进帐篷,用水浇熄两个火堆上仅剩的火苗,也进了自己的帐篷,同睡的队友已经在里头呼呼大睡,鼾声四起。
翌日凌晨,时怛被一阵震动吵醒,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听到温和的声线提醒她:“日出快出来了。”
脑袋当机了几秒,她忽地睁开眼,拉开帐篷拉链,果真见天际的那头晕染出一抹很淡的余晖。
看了看旁边还在沉睡的吴媛,她轻手轻脚爬起来随手捞起一件外套就出来,反身把链子重新拉上。
解宋已经在帐篷的不远处等她,举目去看,山崖边已经有比她早起的人抱手缩脚地等在那,冷不防打了个激灵,她这才意识到温度极低。
提步走到他跟前,才睡了没几个小时,看他的精神面貌却一点没受到影响。
“把这个围上。”他手里事先备了一条围巾,黑色男款的,一边说话一边递给她。
吸了吸鼻子,时怛顺从地套上,男性的款式于她而言过于长,绕了一圈又一圈,直把把半张脸都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