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唯皱眉这场外景真是祸不单行。
“车上有一个备用胎,我们换下来。”
“爆了两个。”时怛告诉他这个很不幸的事实。
另外两个女生也相继下车,一伙人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片跟泄气轮胎,无精打采兼郁闷。
怀音恼斥:“谁这么没有公德心?”
阿唯:“我联系一下当地有没有拖车公司。”
一来一回肯定耗费不少时间,众人又累又饿,又出了这一档子事,让原本就很不耐烦的李利星烦躁得一脚踹在轮胎上:“这什么破工作!”
大家没出声,心气也不顺,但都没有像她这样直接黑脸发脾气的。
元中掏出手机:“我试一下这里能不能叫到网约车。”
等阿唯准备查一下镇上有没有拖车公司的时候,时怛想到了一个人,自己走到一边拨去一个电话。
响了六七声之后,时怛又等了一会儿,电话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她无奈放弃这条近路,谁知没过半分钟,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法医大人。
她一喜,滑向接听:“我打扰到你没有?”
听筒那端传来他的声音,和缓且安定:“没有,怎么了?”
“我们的车子爆了两个胎,车上只有一个备用的,你方便帮我问一下当地的警察镇上有没有拖车公司或者上门换胎的?”
“你们还在无头村?”
“没有,刚上了公路。”
那端沉吟了片刻,而后说出让时怛惊讶的话语:“你们在原地等我半个小时,我知道车型,稍后带一个轮胎过去。”
说罢挂了电话,时怛只听到一阵嘟嘟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元中失望地告诉大家:“这附近都没有车可以叫。”
阿唯还在查,时怛走回来:“我朋友说他带一个轮胎过来。”
闻言,大家面上不约而同覆上诧异,元中询问:“你这里有朋友?”
“中午见过。”
李利星眼睛微眯。
脑海里闪过那具出色的身形,阿唯内心划过一缕隐晦的酸涩。
等待期间,女士们坐在车里,两位男士在外头换胎,好在这车滑行到路边便停了,没有造成交通障碍虽说这路很少车辆往来。
怀音一双眼睛忍不住在时怛跟李利星身上暗自打转,想起中午那位大法医跟时怛打招呼,再结合刚才的联系,这三个人的关系显然发生了什么变化。
解宋跟队里批了个条,开着车在约定的三十分钟前到达现场。
车子停在商务车的前头,黑漆漆的挡风玻璃什么也看不到,众人只瞧见驾驶座门从旁边移开,最先入目的是踏到地面直而长的小腿,视线往上移,一张清隽面容映入眼帘中。
时怛先下了车,迎上去,他高高的身子罩下来,即刻在她白玉一般的脸上投下一道阴影。
她率先说:“欠你的,用饭还。”
解宋莞尔:“那你要欠我三顿了。”
疑惑地嗯了一声,时怛看见他从后座里提出来几袋东西,放到自己手上去。
“你们先吃饭,我换轮胎。”
时怛讶异他如此细心,一边又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你赶来我已经很麻烦你了,轮胎就让我们自己换就好了。”
他却什么也没说,又从她手里拿过两份盒饭,往商务车走几步。
“各位先吃饭吧。”话毕,将食物递给怀音。
饭是两盒一袋,时怛的是一盒装。
李利星直勾勾地看着他,可对方的眼神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跟所有人一样,只是客气礼貌地转了一个圈。
元中跟怀音笑着道谢,阿唯却不能对眼前这个男人心无隔阂地发出笑脸。
他从车上将轮胎滚下来,利落地转到商务车那边,其他人拿来工具要帮忙,也被他劝着先吃饭。
时怛提着那袋食物跟在他身后,被他偏头不经意瞧见:“你先去吃饭啊。”
“我看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闻声,他将身上外套脱下来,很自然地递给她:“那帮我放到车上去,谢谢。”
她老实地照做了,然后又提着食物折回,把里面的盒饭取出来,用那只袋子垫在公路上,席地而坐。
其他人都在旁边吃饭,大家都饿,顾不得说话,一时间除了解宋手里的工具碰到地面的声音,偏僻的路上也只有风声为伴了。
饭盒底下还是温的,时怛打开盖子,掩盖在盒子里的食物香味立即蹿腾而出,菜式两荤一素,一个腊肉炒笋,一个醋溜土豆丝,上面还盖着一只大鸭腿。
鸭腿是卤的,棕黄色,时怛第一口就迫不及待咬的鸭肉。
也不晓得店家卤了多久,鸭肉很嫩,味道完全浸了进去,一口下去带着点微辣还有浓浓的卤香!
她曲着双脚用膝盖抵住饭盒,一只手在旁边扶着,一边吃饭一边看面前的人用千斤顶支起车子,然后拆卸螺母。
一阵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正用扳手拧螺母的人侧头去看,不由一阵失笑:“你坐在这里干嘛?”
“吃饭啊。”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坐这么近,待会我碰到你了赔不起。”
碰坏了就以身相许啊。
这话她可没胆子当着众人面说:“我们隔着起码一米的距离。”
他拿她无可奈何,转过头去重新工作,而后将漏气了的轮胎拆下来放到一边,将新胎对准车轴跟螺孔,逐一拧紧。
脱去外套的他身上就一件长袖的亚麻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臂上的青筋时怛能一览无遗,她嚼着嘴里的腊肉,视线微微上移,投放到他紧绷的下颌,停留了两秒,目光微转,隔着一层衣料,看到他上臂的肌肉线条。
咽下嘴里的肉,她又很不客气地将目光转到就对着在自己的脊背上。
这人的背部真的很宽,得幸于他帮忙更换轮胎,她能清楚地看见对方的背肌,充斥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