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马行云所说,他在与燕翊两人汇合不久后为了不与迎面走来的几个佣人碰上,误打误撞地躲进了管家的房间。
马行云说到这个还有些愤愤:“管家居然拿八卦图用作藏钥匙的机关!”
温珩早就发现了公馆的设计与易经有关,此时出现八卦图倒是不足为奇了。只是年轻人一般都对八卦这些不太了解,温珩有些诧异他们是怎么解开机关的。
马行云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多亏了我们吴哥!三两下就想通了。”
吴铎明骤然被点名,讷讷的脸上浮现出一点不好意思:“我只是平时看的书比较杂。”
总之,他们就这样拿到了三楼中唯一没有去过的玖号房钥匙。
温珩也没有藏私地说出了在壹号房的发现,即两位少爷的叔父极可能为了吞并家产,蓄意害死了其父母,鸠占鹊巢的推测。
温珩也说了他的推测:“既然这位叔父选择变相软禁两位少爷,更换了馆内的所有佣人,再加上佣人一致认为他就是两位少爷的父亲。于是我倾向于认为真正的老爷夫人的死并没有公开,好让这位叔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接手了公馆。”
司南马上会意:“外人不知道公馆真正的主人已死,也就是说不仅没有举办葬礼,甚至尸体都可能还在公馆内。”
马行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那尸体会放在哪?”
温珩轻击桌面:“一般这种情况都是阁楼或者地下室,二选一吧。”
司南:“那分头行动?”
温珩点头:“分头行动。”
这两人电光火石间就敲定了接下来的计划,可怜了三个年轻人从头到尾连主导权的边角都没挨到,就这么被安排地明明白白。
温珩和燕翊一组去搜寻阁楼,说是阁楼,以公馆的结构大抵是没有的,而在最高层三层的范围内,只有没有探查过的玖号房最为可疑。
司南则带着马行云和吴铎明一起,起初他还对带了两个拖油瓶有些不满,坚持一个人行动更有效率。
结果温珩轻飘飘扔下一句:“遇到危险你还有两个垫背的。”
两个小孩被这句不知真假的玩笑话吓得脸色苍白,倒是让司南独自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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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发前温珩特意确认了一眼钟表上显示的时间,八点五十,按照管家的日程表,现在应该是他们还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
两拨人在二楼分开,温珩带着燕翊来到玖号房前,燕翊随即掏出钥匙上前打开门,行动间一串叮当作响。
温珩没想到他们居然不是一把,而是把管家的整个钥匙串都拿来了。
虽有些无奈,但眼下还顾不上把钥匙还回去,两人先后进入玖号房。
公馆既然是对称结构,玖号房的设计与壹号房可以称得上是别无二致。多亏于此,温珩马上跳过了格局开阔的客厅,专心致志地搜寻起两个房间,很快就在左边的房间发现了端倪。
一进入房间,极其醒目的,床铺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幅等身高的画像,画中的男人衣着讲究地站着,手上拄着一节装饰用的拐杖,神情不怒自威。
正是那位“居心叵测”的叔父。
把自己的画像装饰在房间里倒是没什么,只是这散发着强烈存在感的尺寸,就是自恋也不至于把一副巨大的画像放在卧室里日夜欣赏。
那就只能是为了遮掩什么的心虚了。
温珩一寸一寸仔细摸索着镶着浮雕的画框,在画像的三分之一处突兀地感觉到有些凹陷,他试着用力摁下去,画像竟开始缓缓旋转起来,最后大概在上扬了45°后停了下来,露出了一个半人高的入口,和墙后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甬道。
燕翊见状想去找个烛台之类的充当光源,却被温珩拦住。他伸出手在入口处摸了摸,不知触碰到了什么,甬道内每隔几米就设置的一盏小灯就先后亮了起来。
果然,温珩在搜索画像的时候就注意到,画框有些过于干净了。对于设有机关的画像,这位叔父应该不会让佣人靠近,但也不至于亲力亲为地打扫。那就只能说明他经常会进入这个密室,会为自己准备光源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甬道并不直,但温珩感觉得到他们并没有向上或向下,反而一直走在水平的地面上。出于谨慎两人都走得比较慢,大概走了一分钟才终于被一扇门挡住去路。
燕翊看着上锁的门,免不了有些挫败:“又得去找钥匙吗?”
温珩想了想:“管家的钥匙串里有没有多余的钥匙?”
燕翊醍醐灌顶,马上摸出钥匙串看了看。他一直下意识觉得上面的钥匙就是三楼这些客房的,现在仔细看过去果然发现两把多余的,上面没有写房间的编号,可疑得紧。
他马上用这两把钥匙去试,第一把不行,第二把却是正好。
“开了!”燕翊用力推开门,借着通道的灯光看清屋内后却是傻了眼。
屋内并列摆着两架黑色的棺材,中间的案头上放着一些贡品,后面簇拥着一个牌位。
这里是一间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