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去自首，不代表张凡打算将手中掌握的录音证据交给警察，单凭这些根本难以伤及高家根本。

这支录音器只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成为压垮高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让齐婉卉去自首，就算没有证据难以立案，也足以让陈铭远陷入麻烦之中，分身乏术了。

“这……她要是不愿意去呢？”唐淼淼觉得这很难，谁会愿意主动自首呢？

“告诉她，她要是不愿意主动去，我会把那些证据亲自交给警察。”

这一刻，张凡的声音里带着笑，语气却仿佛是来自地狱一般，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

唐淼淼暗暗咽了一口唾沫，心里不自觉地回想起张凡那双能够直视灵魂一般的眼睛，她害怕那样的张凡，却偏偏又觉得那样的他，魅力无与伦比。

挂断电话，张凡脸上又挂上了阳光灿烂的微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毫无心机的大男孩儿。

反而是江晓睫一路上沉默不语，像是有什么心事儿一样。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对她有些残忍？”根本不需要借助技能读心，张凡一眼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江晓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赶紧像拨浪鼓一样摇头。

“你肯定在想，被通报后全公司都会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儿，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已经很残忍了，为什么我还非要逼她去自首？”张凡继续说道。

“我就是觉得其实她也是被陈铭远逼的，但好像这些事情又都是她咎由自取。”

江晓睫小脑瓜儿嗡嗡的，现在她还没有完全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呢，这些深奥的问题不想也罢。

“反正你的决定不会错的。”她紧紧握住张凡的大手，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哪有那么多的情有可原，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是她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说完这句话，张凡的心像是瞬间明悟般豁然开朗，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善恶从来不是天定的，而是自己选择的。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但善恶到头，终须有一个结果。

夜已经深了，一辆崭新的劳斯莱斯停在荒废破旧的工厂门前。

张凡把手指间夹着的烟头弹到空中，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这位置是楚浩楠上午发给他的，来到这里，他一样是来要个结果。

工厂早已停用，只有家属院里还亮着几盏明灯，有五六个没有参与行动的杀马特正在院子里喝酒撸串儿。

见到张凡走进院子，一个喝多了的小青年儿拎起手中的啤酒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在「高阶人际关系扫描技能」下，他们的来历一清二楚。

小青年儿刚想问张凡是来干什么的，脸上已经挨了一记重拳。

“卧槽！找茬的！”

“有人搞事儿！出来干他！”

剩下几个小混混反应过来，一把掀了桌子，七手八脚的朝着张凡招呼了过去。

屋子里藏着的混混朝外面看了一眼，确定对方只有一个人后，也都抄起家伙跑了出来。

只有二十来个人，张凡收拾起来毫不费力。

要是一个专业的格斗大师连几个混混都收拾不了，那也实在太没面子了。

更何况，他的格斗技巧放在整个世界上，也是真正数一数二的顶尖水平。

月亮穿过乌云，骨折脱臼的小混混躺了一地。

张凡走到家属院正中央的一间屋子前，抬脚踢开了门。

躲在这间屋子里的，除了日日夜夜都在想着怎么对付他的高薇薇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