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临水,私家车并不多,学校只有几位老师拥有这种“高档座驾”。而学生更不会随身携带手机这样的“贵重物品”,只有去办公室找电话机。
当赵红袖被一帮孩子急火火送到县医院的时候,夏景之人在手术室,压根不知道这件事。送赵红袖过来的校领导前前后后的跑,夏景之的学弟小于在县医院实习,他听说赵红袖要生了,连忙给夏无意夫妇打电话。
赵红袖整个孕期过的并不辛苦,相比较其他孕妇,甚至可以说是幸福,肚子里的宝宝很乖,从不折腾她,要不是偶尔能感觉到胎动,她都要怀疑是宝宝出了问题。
谁知道,孩子是把劲儿攒在这一天了!
陈萍和夏无意接到电话之后,一刻都没耽搁,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县医院。知道儿媳妇正在受生育之苦,她着急忙慌想进去搭把手。这会儿医院不许男家属进产房,但对女性家属还是可以通融的,更何况,陈萍的专业水平值得信任看她优秀的儿子,就足以说明一切。
换上衣服进入产房,陈萍就知道,这里的医生、护士都是极富有经验的,整个产房里,最不熟悉流程的,可能就是赵红袖本人了……
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赵红袖的母亲毕艾华一早就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剖腹方式生产。
万般疼痛,赵红袖也只能生生受了!
夏景之跟着主刀做完手术走出手术室,正在向主刀医师讨教问题,忽然听到学弟小于冲着他喊:“夏哥,嫂子在产房呢,她要生了!”
这消息太过于刺激,刚刚站了一台手术的夏景之居然瞬间腿软,好悬没跌在地上。
等他跑到产房门口,就见到了自家老爹夏无意站在那儿练腿呢。爷俩你看我,我看你,你走来,我走去,一直等到了晚上八点。
饿到胃痉挛,也不愿意离开。
夏景之推开产房的门,就看到劳累一天的陈萍坐在椅子上喝茶,刚刚经历完生产之苦的赵红袖躺在床上微笑,初临人世的小宝宝被仔细地包裹在襁褓里,放在赵红袖身边,双眼闭合,扯着嗓子干嚎。
他的母亲,他的妻子,他的女儿,此生最重要的三个女人,在这一间屋子里齐聚,也让这一天,成为了他生命中极具特殊意义的一天。夏景之不会忘记,在这一天,他拥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拥有了父亲这个身份。
夏无意坐在门外头,对于新鲜出炉的“爷爷”身份也很自得。在夏无意小的时候,临水本地没有“爷爷”这个称呼,可打从二十多年前开始,他们的土话就被外来的“普通话”冲击,到现在,大家反而忘了以前的那些说法。
新出生的孙女待在儿媳妇身边,他不方便去看,也不急,安稳地坐在椅子上,口中念念有词。
夜空不见星辰,刚刚惊天动地的电闪雷鸣也隐匿于无形,唯有雨雪留下的水迹证明,方才的异象。
说起来,不过是巧合,可,凑上谁的巧,又是与谁合,谁知道呢?
“这孩子,这孩子有大造化啊!”神神道道又念了一会儿,夏无意站起来,他要去借用医院的电话,给赵不亮两口子报喜。添丁进口这种大事,必须得第一时间通知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