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随手端起茶杯,将杯中茶水饮去一半,然后大踏步走入裂缝。
……
烟波缥缈隐险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此山真面目,只见云雾漫山中。
秦昊看着缭绕脚边的云雾,深吸一口潮湿的空气,顿时有种很压抑的感觉。
虽然周围景色美如画,但坦白说,他并不喜欢这种朦胧的感觉。
朦胧,就意味着看不清、看不透。
这种琢磨不透,引人无限遐想之感,偶尔感受一下还好,但时间长了,就有些折磨人了。
当然,或许是大佬眼中的世界,跟自己眼中的世界并不是一回事。
自己看起来朦朦胧胧,说不定大佬能一眼就窥破呢?
“随我来。”
任逍遥招呼一声,率先朝迷雾中走去。
秦昊迈步跟随其后,走了不一会儿,便听一阵悠扬的琴声自前方传来。
别说,这低回婉转的旋律,配合周围的景色,还真有那么几分人间仙境的意思。
而随着越发向前,琴声也越发清晰,一座典雅的庄园,逐渐在视线中显露出来。
任逍遥随口说道:“齐师弟,算是我们同辈所有师兄弟里,最会享受的一个。”
话音刚落,前方不远处,庄园大门朝内敞开。
一位蓄着长髯的老者迈步走出,继而迅速下了台阶,拱手一礼道:“大师兄这般评价,倒真是让我感到无地自容。”
任逍遥拱手还礼,含笑说道:“选择自己舒服的方式生活,没什么可无地自容的。”
言毕,看向身后秦昊道:“这位就是你要找的齐景焕长老。”
秦昊微微点头,上前一步,冲齐景焕拱手作揖:“主峰弟子秦昊,拜见齐师祖!”
齐景焕目光对着秦昊上下打量一番,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能让大师兄亲自带你前来,你必是有不凡之处!
不必多礼了,有何事便直说就是。”
“弟子是想问,您可将忘忧泉下的阵基,可通过法器操纵之事,告知给了段金禾?”秦昊开门见山道。
提到忘忧泉,齐景焕脸色阴沉下来,愠怒道:“阵基可操控之事,你是从何处得知?”
“自是从陈康伯长老口中得知。”
“那你问我,段金禾知不知道此事,又是为何?”
秦昊不愿浪费无用的口舌,便再次拱手作揖:“弟子斗胆,请齐师祖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齐景焕眉头微皱,似是对此感到不满,目光下意识看向已经走远的任逍遥,耐着性子回道:“段金禾并不知道阵基可操控之事。”
“齐师祖这么说,弟子就放心了!”
秦昊松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跟段金禾父子的恩怨,以及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告知给齐景焕。
结果没想到的是,齐景焕听完之后,当场怫然不悦道:“这种下作之事,岂是君子所为?
我齐景焕自明事理开始,便走得正,行得端,绝不可能认可你这般说法!”
秦昊顿时瞠目结舌,合着这位大佬不光是生理上有洁癖,就连精神上也有洁癖?
实话实说,这般情况,的确是超出其预料范围。
毕竟人人都知道,那忘忧泉,便如齐景焕的性命一般!
前些日子齐景焕不顾脸面,与段金禾在珠峰上空大打出手,则刚好印证这一说法。
所以,秦昊理所当然便认为,此时齐景焕和段金禾之间,必然是仇深似海!
虽说不至于闹到不死不休,但两人之间结下的梁子,也相当于系上了死扣,基本上不存在解开的可能性。
哪成想到头来,齐景焕居然精神上也存在洁癖。
这就有些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