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说话前不打草稿,狐千颂反正是不会相信。
她站直,光着的脚跟一转,又回到床上坐着。
觉没睡好,她打了一个哈欠,“我说鸟儿啊,你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我这儿可是不提供鸟食的。”
白鸽可没打算走,他变幻了一盒鸟食,就自己吃上了,“鸟食就不用准备了,我这是国外进口的,很好吃,你要不要来点儿?”
他嘴里吧唧得很香。
狐千颂一听可乐了,“你不会是专程跑一趟,来给我炫耀你的鸟食吧?”
白鸽咀嚼着鸟食,稍稍想了一下,“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这画里的世界可都是归我和梨花婆婆管,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听一只鸟吹牛皮,她可是头一遭。
身体一犯懒,她又躺下了。
躺下的身体,说话也跟着懒懒的,“你不是说,你有两千岁吗?可狐王也不过才死了九百年,你又在哪儿当画仙呢?”
白鸽嘴里塞满了食物,他闭着唇笑了笑,“所谓画仙,肯定是指赋予所有灵力的画,我们都管。而这狐王画,也只是管辖内的其中一副。”
狐千颂轻轻的讥笑一声,不再搭理他。
白鸽放下手中的包装盒,咽掉口中的食物,清清嗓子问道:“昨晚,梨花婆婆送回的那支银簪,你可有收到?”
这个问题很醒神啊!
她身体一个鲤鱼打挺,就轻轻松松地坐起来,“还我银簪的那个老妪,你认识?”
他点点头,回了声“嗯!”
她突然有了兴趣,紧接着又问他:“那么,收妖的张骥兮去哪儿了?”
自从昨天一别,她再也没得到张骥兮的任何消息。她一宿都没睡好,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张骥兮和她最后一别的场景。
白鸽圆圆的鸽子眼,瞪得更圆了,他显然是还没想到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保持着呆愣的表情,断断续续回道:“这个……张骥兮呀,他……可能不是单一的一个人了,有可能被分成了两个人,也有可能是三个人。”
这是什么鬼话,两个人,三个人,难道还能卸腿卸胳膊,送给别人使用不成。
狐千颂听言,连睫毛都不敢颤动一下。
怔愣良久过后。
她一个箭影飞扑过去,将白鸽按倒在沙发上,单手掐住他的脖子。
她一双狐狸眼,散发出极具幽冷的寒光。
她怒视着他,咬牙切齿的放出一句狠话,“你们要是敢动他,敢杀他,我死也会把地狱捅出个窟窿。”
白鸽的人脖子,在一点点变细,比鸽子的颈还要细,变成她掐不上手的纤细,像一根发丝。
她攥握的手,犹如握了一把空气,但围绕白鸽脖颈的空气,也是死一般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