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露天阳台上,张泽天咬着笔杆,正埋头冥思苦想的推理案情。
已经是深夜了,他放下笔,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就在抬头的一瞬,他张开的嘴迟迟没有闭拢。
他望着的那扇落地窗内,灯火明亮,甚至那个熟悉的身影还在里面来回走动。
“他是怎么上来的?”他疑惑的望向侧面那道被毁的楼梯。
他双腿一蹬,向后推开椅子,就站起身往张骥兮的房间去。
张骥兮倒了杯水拿在手里,正准备坐到沙发上喝的时候,就有人在敲门。
他又拖着懒懒的身体,去开了门。
门一推开,张泽天就跟猴似的,抢先几步窜到他前面,又盘腿坐到了沙发上。
张骥兮看了他一眼,又回头关上了门。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问话的过程,他双手还扔着手机玩儿。
张骥兮脚步懒散,慢悠悠的晃到了挨着沙发的一处床脚边坐下。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淡淡开口:“我也就刚回来。”
张泽天步步紧逼:“我一直坐在阳台上,怎么没看到你上来?”
他拿着水杯放在腿上,眼睛盯着水杯看,“楼梯不是坏了嘛,你当然没看到。”
“那你是怎么上来的?”张泽天一直没完没了的问他。
他眉头一皱,抬头看向沙发上那个话痨,反问道:“那你又是怎么上来的?”
张泽天头头一仰,背靠沙发,“我是练过的,当然是……爬梯子上来的。”
“你能爬梯子,难道我就想不到吗?!”他一口水喝下,回答都变得很有底气。
这时,张泽天又摆正了姿势坐着,眉目间沉着一股严肃,“哥,你跟死者杰森是朋友,他酒窖里的那些犰狳是不是也跟你有关系?”
他大喘了一口气,又继续问:“咱们家今天被搞得乌烟瘴气,那只犰狳是不是你带回来的?”
张骥兮听完后,眉眼间愣了一下,他抠了抠太阳穴,感觉是个棘手的问题。
他眼皮一抬,认真问道:“家里两位佣人没跟你说吗?”
张泽天停止手上转动的手机,“他们说了,那只巨形犰狳是从楼梯的洞里跑出来的。”
张骥兮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推着了一下腿,“这不就得了。”
张泽天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身体一个弹跳起了沙发,又蹦到了张骥兮的面前。
“哥,你下午是不是去了杰森那个酒窖?”说着话,他把手搭在了张骥兮肩膀上。
没撒过谎的张骥兮,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他故作镇定,轻咳嗽了一下,“我当时确实给你打电话说了酒窖的情况,但电视台临时有事,我又临时改变了注意,就没去。”
张泽天起身,一手抬着手肘,一手摸着下巴,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盯着一双眼审视他。
“哥,你前言不搭后语啊,刚刚还承认你下午回了家,这会儿又说在忙工作上的事。”
他又垂下双手,弯腰凑近,“下午,你和那个女人是不是都在那个酒窖里?”
这双略带犀利的眼神,似一道深夜里的闪电,能瞬间击溃他心里那道防线。
毕竟是来自一位警察的灵魂拷问,张骥兮完全把自己带去了嫌疑人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