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音,屋内显得很安静。
身后的警员拿着一串钥匙,走过来开了门。
锁一打开,张泽天就推门进去了。
绕过拘留室里的拐角,他就看到狐千颂正坐在椅子上,她头靠着墙,正悠闲的喝着饮料。
张泽天顿时来了气,一个转身就朝门外办公的警员喊道:“是谁让你们给她买饮料的?”
随他一声喊音,拘留室外边的警员全都停止了动作,朝这边张望过来。
张泽天又转过身来,举着手机冲她指指点点,斥问道:“谁允许你在这里面摆起了大小姐谱的?”
狐千颂取出嘴里含着的吸管,递上饮料杯,“要不你也摆个谱?”
张泽天一手叉腰,一手将手机扔进了她怀里,脸上摆着一副不耐烦,“走走走,我们警局可伺候不了你这种的。”
她翘着二郎腿,还不打算走,“我不是雇凶杀人吗?凭什么要放我走。”
她还赖上了。
张泽天双手叉腰,忍着急躁性子跟她简单解释一下,“那几个嫌犯招供了,你没有参与作案,是他们为了报复马戏团的团主,合伙策划的纵火。”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损失,她伸着脑袋,认真地问:“那我的钱还能收回来吗?”
她一甩手,忍痛道:“大不了利息不要了。”
张泽天哼笑一声,“你觉得以他们现在的状况,有能力偿还借出去的钱吗?”
犹如当头棒喝,狐千颂表情欲哭无泪,抬手捶着脑门,带着哭腔说道:“整整两百万啊!”
看样子是真的难受,张泽天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上前两步递给她,“下次借钱擦亮眼睛,你上次不是还说,别墅多得都给老鼠做窝了嘛,随便卖一套你钱就回来了。”
狐千颂扯出一张纸巾,捂着鼻子,带着哭音回道:“那性质能一样嘛,卖了不也还是我的钱。”
突然,她哭音止住,仰起头问他,“你怎么还记得给老鼠做窝这回事?”
张泽天摘下警帽,低头用手指摸着帽沿,“我又没失忆,当然记得。”
狐千颂又试探着问:“那晚在你家吃完饭后,谁送我回家的?”
他掸了掸警帽,重新戴回了头上,随口回道:“吃完饭,我不是上楼休息了嘛,谁送你的我怎么知道。”
狐千颂终于舒了口气,还好当晚离开的时候消了他的记忆。
她不是怕他,而是觉得他很难缠。
譬如房管局的姜主任。
她腿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张泽天应着铃声说:“忘了告诉你,你电话上显示的蓝经理,之前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过来了。”
狐千颂有种不详的预感,可能又要割自己身上的肉了。
她抬起手指一戳皮卡丘的肚皮,跳跃的皮卡丘侧起了耳朵听,“老大,姜主任又带着条款过来了。”
她牙齿攒着劲,用力的咬着吸管,“这回又是多少?”
说话都带着咬牙切齿。
皮卡丘双手撑着嫩嘟嘟的下巴,听得很认真,“搬离间隔时间短,而且酒店所处地段都差不多,钱款数目和上次一样。”
蓝经理尽量挑她能接受的解释。
狐千颂手指一攥,用力中就捏瘪了饮料杯,她眼神带着幽怨,恶狠狠地回道:“拿钱给我砸,使劲砸他。”
全程开着免提,张泽天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由得吸了吸鼻子,这女人有钱也还这么好财。
狐千颂挂完电话,他往门外摆了个手势,“狐小姐,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