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其实对于女人的眼泪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他从小见过的女人都是他的阿妈和阿姐那样的女人，一个个厉害极了，虽然可能在打猎上不如男人，但是……

眼泪这种东西，他从来没有在如何一个女人身上见过。

可是……

面前这个女人，她白皙的皮肤露在外面，随着她越来越大声的呜咽有着轻微的抖动。

那眼泪一颗一颗的跟水一样低落下来。

仿佛滴在了战的心上，在他的心湖里头泛起一阵阵的涟漪。

战有些手足无措，他慢慢的走到程甜甜的身边蹲下，黑黢黢的眼睛看了看程甜甜。

又移到了程甜甜面前的稀泥巴面前，战忍不住挠了挠头，然后结结巴巴的转移着程甜甜的注意力：“你……你怎么还跟小崽子一样，喜欢……喜欢玩泥巴啊？”

专注的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的程甜甜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她慢慢抬起头，流泪过后红肿起来的眼皮在阳光的刺激下让程甜甜难受起来，她呜呜道：“什么呀？我没玩泥巴……”

战一脸的憨厚，他这一刻的样子和赛像极了，战挑着眉毛指着面前这一堆泥巴问：“你这个？真的不是在玩泥巴？”

程甜甜虽然已经没有流眼泪了，但是声音因为哭过变得沙哑：“唔……不是……”

“那你是想干什么？”战估计她应该是想干什么，结果没弄好。

就像他当时第一次去挖石缸一样，石缸没挖成，挖了个石凿出来。

就因为一开始就做的不好，于是把上面的磨掉，越磨越小，越磨越小，然后挖成个石凿送给阿姐的时候，他罕见的红着脸。

所以……

战试探性的问着，程甜甜吸了吸鼻子，她下意识的想要找纸巾擤鼻涕，结果……

看到面前的稀泥巴灶台突然就意识到了，她已经不在原来那个文明社会了。

程甜甜吸了吸鼻子，鼻子微微堵塞不通气，她的声音也变得嗡嗡的：“我就是想喝水，可是……我的灶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干……”

战听到这话，简直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回过头，看到山脚下那条直他出生起就一直存在的大河。

心里头有些无语……

这么大的一条河……不够你喝吗？

“呃……喝水和你这个稀泥巴有什么联系吗？”战挠了挠头，他感觉自己头发乱遭遭的对比起眼前这个女人一头乌黑顺滑的头发，自己的头发越来越痒了。

程甜甜的大眼睛睁大了，她看了看战，这男人脸上的疑惑太没戏了了，特别是他不停的看向河边的动作让她知道对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那个河水……不能直接喝的……”

战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战忍不住皱着眉头，他默了默说：“河水很干净，是流动着的，里头没有死掉的动物，我们都会定期清理河里死掉的动物的，喝了不会拉肚子。”

战认真的说着，在他的认知里，河水已经足够干净了，喝了也不会有问题。

他们祖祖辈辈都是直接喝河里的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