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这位老爷,不是我撞的,真的,你相信我,我还有别的事情,真的着急的很,老爷,您行行好,让我走吧!”
“看你这副样子就知道你是想逃跑!我们孙家不缺钱,可你不能没有担当!”这孙姓的老爷拦着邓离天,不管他怎么解释,就是不准他走。
眼看着时间已经过了,再不去见漫儿,她怕是会生气,而且看漫儿的样子,应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说,邓离天焦急的辩解着想赶紧离开这里。
“老爷,我告诉您我家的地址,等公子手术做完了您自己去问他便知道了,如果真的是我撞的,老爷再去找我不就好了,我真的是有很要紧的事情啊!”
“哼,你既然有要紧的事情,怎么还有时间送我儿子来医院!一看就是你心虚!这样吧,看你这打扮是给谁家当司机的吧,你便把你主人的名姓告诉我!”
“老爷,真的不是我撞的,老爷您要相信我啊!”
孙老爷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少年,面容略显稚嫩,不像是谁家的司机,更何况,谁雇司机会雇一个这样年轻的人来?一般都会雇佣老成的,要有经验的,具备这两个条件,就得是三四十岁的人了,可眼前这个少年,看上去只有十几岁。
若说他是个富家子弟,也不像,穿着朴素,一双鞋甚至还磨出了毛边,也不像是个有钱的人。莫非真的不是他撞的?那既然如此,他又为何急匆匆的找借口要走呢?
此刻若说他撞的,仿佛也不太合理,可看他这副样子,指定与他脱不了干系,自然不能让他走。
“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等着,等我儿子醒了再说吧。”
“可是,老爷,我真的有急事啊!”
看着邓离天急的涨红了的脸,也不是装的,孙老爷便问:“你究竟有何急事非得现在去?”
“我与人有约了!”
“那便之后再与他解释好了,为了洗脱你的嫌疑,你也只能等到我儿子手术结束。”
邓离天听罢更着急了,上前拉住了孙老爷的手说:“这姑娘,这个姑娘……她,她不一样。”
这么一说,孙师傅倒也明白了什么事情,这个少年约了自己喜爱的姑娘,可如今这事闹的他要爽约,所以此刻着急,但也不能证明自己儿子受伤这事与他无关,便道:“这样吧,你是必须要留下来的,若是你与我儿子的事情有干系,你就要承担责任,但倘若你真的是无辜的,那我一定会赔偿你的。”
“这怎么赔偿!这拿什么来赔偿!”邓离天焦急的喊了出来,被旁边的护士示意小声后,才皱着眉头冷静下来。
孙老爷也不说话,他可是上海最有名的珠宝师傅,他做的东西,没有姑娘会不喜欢,不过他也没有操那个心,他心里早就认定了这个少年一定与此事有干系,否则谁会那么傻放着自己的约会对象不管去管路边的一个陌生人呢。
邓离天见孙师傅这副模样,心里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只好暗暗希望漫儿不要等的太久,早早的回去吧,可是,这可是漫儿头一次约他出来,想想真的懊恼的很,他就这样爽约了。不过虽然这么想着,如果重来一次的话,他可能还是会选择救那位公子。
此刻正等着邓离天的漫儿将那双鞋藏在身后,想着拿出它来,邓离天一定会很高兴。漫儿除了小姐和老夫人就没有什么亲人了,邓离天是她遇到的第一个这样对她好的人,自然是早就将一颗真心交付了。
邓离天若是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邓离天心中自卑,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配不上漫儿,他能每天都看到漫儿,看到她笑,能和她一起说说话就很知足。漫儿身后有熊梦君,虽然熊梦君也算是他的姐姐,可在他心里,自然会觉得他们没有她和漫儿那样的亲,所以,梦君姐一定货给漫儿找个踏实可靠的好人的,而他邓离天,靠着报社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哪里有能力给漫儿她想要的生活呢。
太阳渐渐的沉下去了,邓离天已经迟到很久了,漫儿渐渐的开始失落,也许邓离天给她买发夹,只是出于对小姐这些日子总是请他来吃饭的感谢,毕竟他们总在一起玩闹,说不定邓离天只是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好朋友或者是小妹妹,自己就这样突兀的送他鞋,是不是有些奇怪。
天色越来越暗,漫儿看着渐渐变得空荡荡的街头,泪水涌上了眼眶,自己头一次约他他就爽约,也许是他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也许他根本就是忘记了这件事。
直到熊梦君出来寻找,漫儿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一路上一边走一边哭,不管熊梦君怎么安慰,漫儿都高兴不起来。
她没有父母,也没什么尊贵的身份,像她这样的小丫鬟,将来也许是要嫁给别人做姨太太的,可是她怎么情愿,她宁愿嫁一个朴实的人就这样贫苦一生,她觉得那才是幸福。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自己很点喜欢的人,这个人对自己又好,为人又踏实,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在自己第一次约他的时候爽约,连个解释都没有,就算他有急事,也要托人来告诉自己一声啊。
另一边,邓离天失落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在心里责备自己没能去赴约,不知道漫儿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伤心,梦君姐知道了也会生气吧,也许将来他们再也不愿意与自己做朋友了。
邓离天本来就是个容易自卑的孩子,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直接哭了出来。
好不容易遇到了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而这个人现在要被自己弄丢了,都是他不好,白白让漫儿等着他。
正想着,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贵公子的腿骨折了,要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