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靖童见徐一考的双眼发亮,直勾勾盯着钥匙,不禁说道:“爷爷,这钥匙有什么特别的吗?”
徐一考对胡靖童说道:“丫头,你看看这钥匙有什么不同?”
胡靖童知道古代的官府对于钥匙和锁的款式制作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
寻常百姓家的钥匙是不允许制作成像她手中这样款式的。
她想着在这个大成国应该也是差不多的。
胡靖童说道:“这钥匙上刻着一个蛇首龙身的神兽,看起来不是寻常百姓家才有的。”
徐一考说道:“你说对了,这钥匙不普通。那钥匙上面刻着的神兽是囚牛。想不到这憨小子手里,竟然会有这把钥匙。护村队的阿远说什么来着?”
胡靖童说道:“阿远大哥说他来投靠亲友却又说不出亲友的名字。”
徐一考说道:“待我将他弄醒,再好好问问他。”
……
被绑在椅子上的少年郎皱着眉头醒来后,看见徐一考和胡靖童正对面笑容可掬地看着他。
“你们……”少年郎瞪大了眼睛呼吸也变得急促,他猛烈地挣扎着身子想要起身。
“少侠稍安勿躁,”胡靖童笑得露出八齿说道,“我们并不想伤害你,这样捆绑着你也是以防万一。请问你姓字名谁?哪里人氏?来我们钱家庄是要投靠谁?你说清楚了,我们才好帮你。”
少年郎盯着胡靖童和徐一考这爷孙俩,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徐一考也和颜悦色地说道:“孩子别怕,你只管说来听听。”
少年郎慢慢缓过劲儿来,他略想了想才低声说道:“我叫杜靖泠,臻深州人氏。我娘只让我来钱家庄投靠,还没来得及说名字便去了。”
杜靖泠的声线变得模糊,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了略显单薄的衣服上。
徐一考听了杜靖泠的话之后心中感到意外。
他说道:“小子,你可认识杜怀聪?”
杜靖泠立时双眼一亮说道:“那是家父!大爷您认识家父?只是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
徐一考说道:“你身上可还有什么物件儿可以证明你的身份?”
杜靖泠神情暗淡道:“这……我没有,但我没有说假话。我只知道我们家原本有四十口人,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可是后来家里却突遭变故,只在一夜之间便家破人亡。出事的那一夜,母亲正好带着年幼的我去了邻近州府的一个远房表姑家探亲。因此才侥幸躲过了一劫。从此我和母亲便有家不能回,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上个月母亲病重去世,她将一把钥匙交给了我,让我来福梁州府下边儿的长南镇钱家庄投靠。只是母亲还没来得及说出我要投靠谁,便去了。我便想着无论如何,我都要先过来再说。”
徐一考百感交集地听完杜靖泠的话,上前帮他松了绑。
胡靖童见杜靖泠年纪轻轻却是一脸沧桑且还衣衫单薄。
他的一身衣裳看起来好像很久没有洗过了。
因为这杜靖泠身上隐约透着一股臭味儿。
好在现在是冬天味道传得不厉害。
只是这杜靖泠在屋里待得久了,味道就自然而然的发散出来了。
胡靖童说道:“我去烧水。那一缸水不能喝了,倒了也浪费,正好烧了给你洗洗澡。”
胡靖童起身走出了屋子。
徐一考对杜靖泠说道:“你方才是怎么进来的?明儿我带你去见个人。”
杜靖泠憨厚一笑,挠了挠头说道:“我趁大爷家的姑娘教训另外一个姑娘的时候从后门溜进来的。”
徐一考说道:“我见你骨相奇佳,似有不错的功夫?”
杜靖泠说道:“大爷,说来惭愧。我功夫不行,只是逃跑的轻功学得不错。”
徐一考说道:“你这一身轻功师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