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突厥人来自漠北,他们忍受风寒的能力,要比隋人强的多。
隋军的依仗也不是没有,他们熟悉这里的地形,总能在夜晚找到稍稍躲避风寒的地方,突厥人却只能宿在荒野之。
两军不约而同的开始在夜晚点起篝火来取暖,但显然,这并不能满足大军的需要。
在第二天的追逐当,李破又耍了个小花招,他分兵了。
突厥人果然加快了行进的度,但和附离子的自大愚蠢不一样,他们没有分兵,只是认准了人数较多的隋军追了上来。
到了傍晚时分,突厥人终于现,卑鄙的隋人又合兵在了一起。
到了第三天,突厥人终于停了下来,不知道产生了多少的争吵,随后,他们反身开始向北行军,看上去是不打算再跟隋军耗下去了。
隋军上下都被冻的不轻,却毫不犹豫的再次尾随上去,可见,恒安镇军经过几次战争,其坚韧程度,有了大幅度的上升。
突厥人直接就恼了,反身又冲了过来,隋军继续逃窜。
如是者三,神武城竟然已经依稀再望,李破毫不犹豫的带着人马冲进了这座寂静无声的坟墓。
突厥人终于惊恐了起来,他们比隋军更加明白,在这样的追逐,一方如果得到充分的休息,那将意味着什么。
对地形的不熟悉,再次让他们吃了一个大亏。
晚间,隋军上下老老实实的在神武城睡了一觉,丝毫也没顾忌这里可能有着无数的冤魂的作怪,甚至于,很多隋军直接将一些冻硬了的百姓尸体,挪到大街上,自己则占据了民房。
第四天清晨,吃饱喝足隋军,虽然疲惫未去,但精神上却已焕然一新。
而且,神武城的惨象让他们的士气更加的高涨,当然,这是仇恨带来的附加效果。
至此,追逐和逃往的角色彻底转变了过来。
已经不足七千人的隋军,却对八千多人的突厥大队人马展开了追击,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戏剧性的转换。
但战场上,这种事情并不缺乏先例,天时地利人和,也许只要有一个利用得当,就能产生出乎意料的效果。
这次,不论是突厥人,还是隋军,都再无顾忌,全北进。
三天的追逐,让本就疲惫的突厥人更加的疲惫,寒冷的北风也正在带走他们身上不多的热量。
马匹是最先支持不住的生物,隋军在这些天当,已经尝到了苦头,马匹迅减少了三分之一,非战斗减员也在6续增多。
而现在,却轮到突厥人了,追逐途,隋军便不时可以看到突厥人冻毙的战马。
再过半天,荒野之,开始出现一个个或席地而坐,或躺倒在地的突厥人,他们大多已经死去。
这种景象,李破在辽东见的多了,而且,之前宿营的时候,大军一旦开拔,就会在原地现一些人根本没有醒转过来,都已经在夜晚当被冻死了。
前面的突厥人终于停了下来,因为夜晚渐渐来临,他们不可能再在寒风走上一个晚上,那么也许不用隋军赶上来,他们就会成群的被冻死在路上。
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派出去求援的人,能够找回一支援军,其实不用什么援军,只要前面的人能留下一些牛羊,那么他们就能活下来。
…………………………
夜晚悄然来临,明月却已经躲入乌云之,不见踪影,大地一片黑暗,只有北风在空呼啸肆虐。
“五百人,我要五百敢死之士,趁夜冲过去,拖住突厥人,谁愿担此重任?”
李破的脸已经冻的铁青,但生命的活力依旧在他身上涌动,他的强壮毋庸置疑,只是这段领兵征战的日子,在他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他的胡茬已经老长,双颊也迅消瘦了下来,但他的眼睛却变得更加锐利有神,身上的威严也一日重似一日,和他身上的杀气混合在一起,就像一团火,在烧烤着自己也在烫着别人。
围着的人群安静了一下,突厥人并非没有这么做过,只是他们糟糕的夜战本领,总是徒劳无功,他们甚至派出了两千人,准备趁夜绕到隋军前面,也被严阵以待的隋军觉,只能趁夜赶路,甩开他们。
这一次,明显换了隋军来做过一场了。
这确实是个拿命来拼的任务,但不用怀疑隋军将领们的胆气。
同时便有五个声音响起,他们敲打着胸甲,像野兽咆哮一样的嘶吼着,“末将愿往。”
“参军,让俺带人过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