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驻晋阳城之后,皇甫哲茂就没打算立刻离开。反正现在董卓为了安抚自己,给自己安了一个代并州牧的职位,此时不用还待何时。所以他将传令斥候叫了过来,开始新的安排。
“你速速向雁门郡发送消息,让齐泰、刘晏赶来晋阳,张令依旧留守定襄,骆宾王进入雁门郡守,充任郡守府别驾从事。至于空缺下来的职位,待商议之后再行定夺。”
“诺,卑下遵令,这就派遣传令斥候将主公命令传达。”
接到自家主公命令之后,齐泰和刘晏将事情处理完毕之后,火速赶来了晋阳城中。
在他俩赶来的第二天,皇甫哲茂就和齐泰、刘晏三人坐在了一起商议,接下来他们的计划该如何进行。
齐泰和刘晏还是第一次见面,皇甫哲茂指着两人说道:“刘晏、刘子安,齐泰、齐尚礼,你二人皆是某家的左右股肱,可要好好出力才是。”
刘晏和齐泰躬身一礼,谦虚着说道:“主公谬赞了,为主公效力分所应当,主公勿需如此客气。”
皇甫哲茂点点头,对着两人说道:“齐泰为州牧府别驾,总理并州一应政务,刘晏你为从事祭酒,掌控并州一切钱粮、人才察举,还望你二人通力合作。”
“诺,谨遵主公之令。”
看着三人又站了起来,皇甫哲茂挥挥手说道:“坐下,都坐下说话。齐泰、刘晏,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不知两位胸中可有韬略?”
齐泰和刘晏相互对视了一眼,才由齐泰率先开口说道:“启禀主公,此时上党、云中、朔方、五原、上郡五郡之地尚不在咱们控制之下,以属下之见,云中、朔方、五原地处偏远,又有主公与步度根的盟约,可以暂放。”
“白波军郭泰部已经逃往了上郡,开始在上郡内袭扰,属下觉得应该将重心先行放在平定白波军的身上。这一来可以增加主公在天下人心中的威望,而来也可以收编白波军的降卒。”
“至于上党这里,张扬毕竟与主公同属朝廷命官,主公现在又是代并州牧,可先行让张扬来此,能够谈成总好过刀兵相向。”
“嗯,确实应该如此,我原本以为郭泰会南出西河,向河东进军。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放弃蔺县,转而攻略上郡。此种作为是不忍孰不可忍,那就先从他那里开刀!”
刘晏此时也开口说道:“属下在路上遇到了火将军,窃以为将白波降卒派往雁门并非明智之举。”
皇甫哲茂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说道:“哦?刘祭酒有何想法,尽管直言不讳。”
“属下以为主公虽然根基乃在雁门,但是现在毕竟是代并州牧,岂能轻易离开晋阳城?并州重心在晋阳已经数百年之久,若是要转移到阴馆那真是千难万难。主公志在天下,此时又朝纲崩坏,何须顾忌旁人的看法?”
刘晏对皇甫哲茂的揣度并没有任何问题,在雁门经营多年,确实舍不得在雁门打下的根基,想要将并州的重心转移到雁门郡上。
此时刘晏的话对他来说仿佛当头棒喝,让他一时有些承受不住:“刘祭酒,阴馆就真的不能当做并州的中心?”
刘晏直截了当的摇了摇头,打破了自家主公的幻想:“不可,雁门郡地处偏远,与洛阳这边路途遥远。若主公是草原起家,自当以雁门作为中心。只是眼瞅着中原即将群雄割据,主公若想有所作为,雁门并非首选之地。”
皇甫哲茂叹了一口气,终于认清了现实:“算了算了,一会齐别驾安排,将火斌退回晋阳,然后将本太守家眷接到晋阳,今后咱们就在晋阳开始新的征程。”
“主公英明。”
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晋阳在齐泰和刘晏的治理下开始迅速恢复,在白波军的威胁消除之后,晋阳城也很快活力重振。
太原郡太守臧旻也没有任何的阻拦之举,现在的州牧已经不比当初,他的年岁已经大了,还是不要和皇甫哲茂这样的愣头青强上了。
在臧旻这样的退让当中,皇甫哲茂很快掌控了晋阳的局势,再加上火斌率领的雁门军驻扎在晋阳周遭,一时间晋阳城都变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待局势平稳之后,皇甫哲茂再一次将齐泰和刘晏叫到了他的房间。
“雁门军广武县空缺,诸位可有人才推荐?”
齐泰和刘晏面面相觑,没有料到自家主公会突然提起这个。
“启禀主公,咱们才刚在晋阳立足,查举尚未举办,实在没有不知推荐何人。”
身为州牧府的从事祭酒,刘晏直言不讳的说了起来。
皇甫哲茂从案几上抽出一卷竹简,递给了刘晏:“看看,这是祁县那边送来的信件。”
刘晏低头看了起来,看完之后才开口说道:“主公,这是并州王氏欲与主公修复关系,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皇甫哲茂沉吟了起来,良久之后才说道:“这件事情某家是举棋不定,不知你二人如何设想?”
刘晏没有经历过皇甫哲茂与王氏一族的大动干戈,没有犹豫就开口说道:“主公,王氏乃是并州大族,若想牢牢掌控并州,王氏一族自是绝大的助力。以属下所见,既然王氏一族率先服软,咱们就给他这个台阶。只要稳住了并州,何愁王氏一族坐大?”
一旁的齐泰也是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刘晏的意见。
手下两位谋士都同意下与王氏一族和解,皇甫哲茂叹了一口气:“也罢,那今次某家就给王氏一族一个面子。刘晏,尔给王氏一族回信,将王家主口中之人送到晋阳,某家亲自见过之后再做计较。”
“诺,属下遵命。”
待两人走后,皇甫哲茂不由陷入到沉思当中。
虽然选择与王氏一族和解,但是他并不知道此举是对还是错。
后世五姓七望何其风光,垄断仕途,左右朝政,甚至还能凌驾于皇权之上。
希望自己没把这只野兽放出去,要不然今后可就不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