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好笑,在茯苓院时,自己住不了正房,现如今移居,正房又住不了人,悦姨娘看着窗外没打理的杂草,看着暗下来的天。
寿王那边自然知晓了,寿王没有多说,问起孙姑姑悦姨娘如今住在哪。
孙姑姑回道:“南边静欢阁。”
“改为静阁,在寻些手脚麻利的,好好伺候着悦姨娘。”寿王仔细说道,毕竟悦姨娘如今有孕。
孙姑姑点点头,谨小慎微的问道:“改了名字,悦姨娘会不会…”
“再赏赐一些东西去,让下面的人伺候好点。”寿王看着闲书,漫不经心说道。
孙姑姑点了点头,亲自将东西送去了静阁,静阁本就在犄角旮旯,连绵下的雨,孙姑姑只能沿着游廊走,静阁又不在游廊旁,走的远些,孙姑姑有些乏累,走到静阁听到里面安静异常,身后跟着的婆子也觉得奇怪,孙姑姑进了院门,见婢子在院中熏火,瞥了一眼房内,瞧这房内阴森,便知道了为什么。
悦姨娘躺在大炕上,身体犯懒,心中郁闷,眼底的黯然,可见一斑,看见孙姑姑走来,以为寿王得知了自己移院了,要为自己做主,便喜极而泣,孙姑姑有些惊讶,先说了所来为何,悦姨娘一听,静香阁改名为静阁,不觉更加烦闷,蹙眉看着孙姑姑,孙姑姑又说道:“王爷为姨娘送来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伺候姨娘,姨娘可要好好养胎,为王爷诞下郎君。”
孙姑姑安慰说道,又让跟来的婆子贡上挑选的补品,悦姨娘一敲,脸白了几分,如今自己移院一事已经铁板钉钉了,再则静阁怎么听都像是一个不好的地方,悦姨娘呆滞,孙姑姑继续说道:“王爷吩咐下去了,准备修缮静阁,姨娘不必担忧。”
悦姨娘一听,还是心中郁闷至极,就干干的说道:“妾身知晓了,谢过王爷。”
孙姑姑也不知该怎么说,便走了,悦姨娘见孙姑姑走远,面容暗了好几分,看着有些阴暗,她不用猜测便知道后院那几个姨娘,如今恐怕在后面笑自己,到了这种犄角旮旯地方住。
悦姨娘听到隔壁的母亲在挑三拣四,内心烦闷不行,出了房门,走至隔壁房门口,厉声说道:“母亲在这般吵闹,不如归家去。”
李大娘瞧着素来温婉柔顺,竟然这般对待自己,李大娘哭嚎起来:“我苦命啊,怎么又这样的女儿,辛辛苦苦拉扯大…”
“母亲安静些吧,如今我还有孕,莫在吵闹我了,好好住在这里,住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还不是因为母亲的缘故?”悦姨娘漠然说道,双眼无神,看着眼前的李大娘。
李大娘呆住,觉得这件事怎么会因为自个?想来想去,想到了玉娘,不解问道:“王妃怎么敢这般做事?你如今可是有孕!”
悦姨娘正准备离去,听到李大娘呢喃,漠然回道:“说了很多遍,我有孕也是个妾,真真是个宝贝的的是王妃肚子里的,母亲这般不尊敬,连王爷都看不过去了,母亲别在为我添麻烦了。”
李大娘可听不进去,只听到悦姨娘最后一句,又开始吵闹起来,闹着要回去,悦姨娘没精力哄李大娘,身边的婢子便去哄李大娘,一番功夫下来,才将李大娘哄好,悦姨娘看着木窗外丝毫未修剪的草木,听着刚刚来的婆子手脚麻利做事,又听到了又工匠过来修缮,只觉得脑袋疼,一时间晕了过去。
这个消息传到了玉娘哪里,玉娘淡淡的点点头,不知在想什么,还是命医女去了静阁,蓉香端来一盏冰糖燕窝,玉娘用了一些,擦擦嘴角,温妈妈问道:“娘娘要去静阁吗?”
玉娘摇摇头,冷声说道:“没传来要生,就先不去。”说着,素手芊芊,拿起了一旁把玩的玉石,扶漾院布置精巧,有许多华贵的摆设,例如每个小杌子上有放置着供人把玩的珠宝玉石,后院的花园,一盆盆花卉,都是奇花异草很是珍贵,每扇窗户,都镶金镶玉。
玉娘漫不经心模样,温妈妈没说什么,也没有反驳,毕竟是正妃嫡妻,不愿去,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温妈妈心中还想着寿王和玉娘,忍不住劝慰道:“娘娘,还好王爷在中间掺和一下,不然悦姨娘这般还要怪罪在你头上呢。”
玉娘摇摇头,放下玉石,斟茶煮茶,虽然如今不能品茶,玉娘宁愿日日煮茶,闻茶都可以,她缓缓说道:“掺和?怪罪我头上又如何?左右不过是她母亲那般不知礼数,未怪她母亲,她万不敢怪我,毕竟是个妾。”玉娘带着出身显赫世家的傲气,和身为王妃的贵气,缓缓说着。
温妈妈一听,便没有多说,倒是玉娘忽然来了兴趣,吩咐道:“如今也是来了胃口,让厨房坐几道蜀菜送来。”
赵嬷嬷一听连忙答应,跑去了隔壁青竹苑,吩咐婆子厨娘感觉手脚麻利的做起来。
这边正在准备膳食,悦姨娘那边略显慌乱,静阁本来就没小厨房,连热水也要在别处院子小厨房烧,婆子们以为悦姨娘要发动了,连忙备水,又因为下着雨,地上潮湿,一个婆子不慎摔倒,拖拉了几个婆子,连连摔了,李大娘在廊下骂道:“好个手脚不利索的婆子,当误了你家姨娘产子,可要你好看。”
婆子一听李大娘这般说,可是心中不愿意,其他婆子听了也是不乐意,做事也没之前那般积极,都刻意慢了几分,医女得了吩咐,赶来了静阁,瞧这产婆正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慌乱,瞧了瞧悦姨娘情形,也觉得有些棘手,悦姨娘昏了过去,瞧这形式,用不了多久,就要发动,医女想了想沉声吩咐:“唤姨娘起来,一直叫姨娘名字,一定要让姨娘清醒,嬷嬷烦请煮一碗催产汤,以备不时之需。”产婆听后,连忙让婢子带自己去抓药,毕竟悦姨娘生产也是太过于突然,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