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妈妈说罢,就离开了,寿王呆滞站在原地,想着温妈妈说的话,只觉得内心难受至极,觉得温妈妈说的话句句刺在心中,但又句句属实,觉得自己混蛋至极,看着扶漾院方向,内心疼痛难忍,只想奔去看看玉娘,哪怕一眼,也是值得的。
寿王一想,便奔向了玉娘,悄声去了厢房,瞥见玉娘干呕,眼眶都红了,很是难受,却还强忍着用膳,一旁温妈妈担忧的哽咽,玉娘却勉强一笑,安慰温妈妈,又开始勉强吃了几口,赵嬷嬷也是担忧至极,连忙问:“是不是老奴备的膳食不合娘娘意思,娘娘这几日用的太少了。”
玉娘淡笑说道:“不是,嬷嬷备的极好,今个这道酸辣溜滑肉,真真不错。”玉娘说着,有用了一些。
赵嬷嬷一听,连忙追问道:“不如老奴再去让厨娘做些味道重的菜?”
“倒是不错,想吃面食,辣一些,去去口中味道。”玉娘来了兴趣,站起了身,说道,说罢径直去了窗边梨花木平塌上,昏昏沉沉依靠着,瞥见石榴花中石青色长袍的寿王,眼底的虚弱,变成了冷漠,火红的石榴花衬得寿王翩翩如玉,如同一块上好的宝玉,玉娘拿起一边的茶盏,用力向外泼水,对着蓉香说:“这茶味寡淡极了,不如不用。”
蓉香哪里知道玉娘的意思,只觉得备的茶不好,连忙说道:“奴婢知晓了,娘娘如今有孕,不能饮茶。待生下小主子了,在饮茶。”
玉娘听到,唔唔点点头,寿王见茶水泼出,只是玉娘力气不大,泼的不远,寿王苦笑摇摇头,挫败的回了青竹苑,见赵嬷嬷忙前忙后,在对比自个,越发觉得自己不好了,赵嬷嬷把寿王当做空气一般,奋力安排着膳食,只求玉娘用的好。
寿王忽然开口说:“外院有擅蜀菜的厨娘,待过几日,嬷嬷便去传我旨意,让那厨娘进扶漾院伺候吧。”
赵嬷嬷愣住,点点头,依旧忙着手上之物,心中却想着,蜀菜味辣,日日用着,定会对身子不好,可不能让玉娘日日用蜀菜。
寿王自然不知道,低声沉吟,不知在想什么,回了书房,唤来了小厮:“丛庆,丛庆!去哪了!”
丛庆还在廊下假寐,一听,连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进了房内,见寿王面色不悦,狗腿的嘻嘻哈哈,寿王立马吩咐道:“前些个南城开了一个糕点坊,似乎叫糕膳坊,去买些回来。”
丛庆听到后,连忙屁颠屁颠去了,那知寿王,又转了心思,叫住了丛庆,自己去了那个糕点坊,丛庆不解问道:“奴才去就好了,怎么能劳烦王爷大驾。”
“你个狗奴才,如何知道玉娘爱用什么?”寿王骂道,火急火燎出了府。
那边玉娘用了一些酸辣的膳食,很是开胃,倒也没有干呕,一厢房上下,都高兴了起来,玉娘斜斜依靠着,栀子花香味霸道,五月正是花开时期,如今房里房外无需熏香,依靠着门外廊下一丛栀子花,玉娘唤来清研说道:“这几日倒是没看媛蕙,去请芳姨娘来。切记要把县主包裹好,莫受了风寒,带顶小轿子去。”
昨个傍晚,日头刚落,岚庶妃的棺材便从后门悄无声息的抬了出去,无人知晓。后院几个姨娘都关心玉娘这头和寿王关系,谁会关心去世的岚庶妃。
丽姨娘闻得玉娘搬离了青竹苑,抿嘴轻笑,不知在笑什么,是笑玉娘和寿王关系变差,还是别的,只是眉头轻轻蹙着,望着灿烂星河的天。
那边瑾姨娘自然高兴,她日日盼着,寿王和玉娘关系变差,如今不费一分一毫,这丽姨娘可真厉害,瑾姨娘已经有些癫狂,伺候的婢子都惧怕极了,不敢靠近瑾姨娘,瑾姨娘斜斜的依靠着栏杆,看着小溪里的鱼苗,痴痴笑着,口中呢喃:这次终能亲近我了吧。眼中闪烁着光芒,似乎带着些许期待。无人看清,婢子们都躲得远远的。
一个婢子硬着头皮递上一封信,哆哆嗦嗦说道:“郑国夫人来信了,姨娘。”
瑾姨娘一听,慵懒的拿来信,扫了几眼,便随意丢了出去,信的内容她不用看,便知道什么,无非就是要自己快些有身孕,生下一个子嗣罢了,毕竟武家府上教养了一个小娘子,未到年龄,郑国夫人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响,想这边瑾姨娘站稳脚跟,那边那个嫡出小娘子入府,好歹有个照应,瑾姨娘如何不知,自己不过是个棋子,只是这棋子她也当的心甘情愿,多少离心里爱慕的那个她,近了几分。
悦姨娘快要待产,行动不便极了,生母李大娘被请进府准许伺候,只是悦姨娘母亲也是为奴,粗使奴婢,上不得台面,说话也是粗鄙极了,对着悦姨娘说:“瞧瞧,你这胎必定是个郎君,再看那边王妃和王爷感情这般差了,不就是给你们母子俩腾位置吗?哈哈哈,我这宝贝大外孙子,可要快点来啊。”
来传话的赵嬷嬷自然听到了,走至院中,便瞧见了李大娘没有形象的笑,不觉恶心和厌恶,瞪了一眼李大娘,李大娘被唬住,又觉得自己女儿有孕,又是一个小主子,不免硬气了起来,瞪了回去,口中道:“你这婆子,如何看不起人?”
“婆子?老奴是王妃跟前贴身伺候的赵嬷嬷。”还未有人当着赵嬷嬷面称呼赵嬷嬷为婆子,赵嬷嬷冷笑,自报了家门,房内的悦姨娘,只觉得头疼,自家母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给自己找麻烦,连忙迎了上去,笑道:“嬷嬷来了?王妃可有吩咐?”
赵嬷嬷冷眼看了眼李大娘,对着悦姨娘说道:“不管姨娘如何看老奴的,老奴奉王妃命,担的是王妃脸面,大娘这般不顾府里娘娘,可真真不尊。王妃让老奴来,送来了惠妃娘娘亲赐给娘娘的产婆。想着姨娘近日要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