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过一会,老奴便去寻高嬷嬷,一同去扶漾院看看。”温妈妈说道。
玉娘摇摇头,关心说道:“妈妈奔波了一天,赵嬷嬷熟悉府内事务,扶漾院布局,赵嬷嬷应该也是知晓,一会便差遣赵嬷嬷去,妈妈先下去休息。”
温妈妈有些不愿意,担心玉娘,想开口拒绝,玉娘笑了笑说道:“明个姐姐们要来,温妈妈可是要打起精神,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这有蓉香他们。”
温妈妈无奈,只好回了房,玉娘瞧这温妈妈走了,温声吩咐:“蓉香,你去库房里拿出几匹,宫里惠妃娘娘赏赐的平纱,八姐素来怕热,又娇弱,旁的纱,她瞧不上。”
蓉香点点头回道:“奴婢这就去拿。”
次日,玉娘倒是休息的出奇的好,也没人唤玉娘起来,玉娘睡到自然醒,一睁眼便见温妈妈在床边,柔笑说道:“可是起来晚了?”
温妈妈笑了笑,慈爱的看着玉娘,缓缓说道:“哪里晚了?娘娘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玉娘娇笑说着:“妈妈惯会宠我,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就会说我懒?”
“这哪的话,娘娘如何有了身孕,自然要好好休息。”温妈妈说着,为玉娘拢起帐纱,虚扶了玉娘起身,又唤了候在廊下的几个婢子,便看到清研,芝春,芷桦三人进来了,玉娘想了想问道:“怎么不见芙香二人?”
温妈妈回道:“他们二人,去了扶漾院布置布置,怕娘娘过去歇息的不舒坦。”
玉娘点点头,只见芷桦端来伴有玫瑰花瓣的温水,同薄荷泡的薄荷水,供玉娘洗漱,玉娘自打有孕来,日日泡羊乳牛乳,饮牛乳羊乳,皮肤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光滑极了。
玉娘稍稍洗洗,便涂抹了面脂,面脂是宫里赏的栀子面脂,十分养人,玉娘极爱,稍作打听一番,便得知是城东的玉雪坊的面脂,特地让蓉香前去采买了。
清研为玉娘描眉,眉毛一改往日柳叶眉,画了一双新月眉形如弯钩,弯曲弧度和柳叶眉有得一比,不过柳叶眉较细,新月眉较粗,颜色也微淡,隐有些许薄凉意味。玉娘眉眼间不似往日那般温柔,带着些许冷意,忽然听到房外寿王的声音,眉眼更是凉了几分,薄唇微抿,听着寿王在门外说:“玉娘,好玉娘,昨个是我不对,你别气了,当心身子。”
玉娘弯唇冷笑说道:“妾身自然会当心身子,王爷不必担心。”
“我瞧着扶漾院可是在收拾,如今你有身孕,在我身边,我也能安心,莫要搬院子。”寿王在门外,看不到玉娘面容,焦急的说道。
玉娘由着婢子伺候,穿戴整齐,只见玉娘身穿一席蜀锦凤穿凤凰长裙,微露娇乳,牡丹鬓很是配玉娘今个衣裙,一对双凤纹鎏金银钗点缀一般,一对金雀耳坠子,佩戴上,算是完成了,清研推开门,瞧见寿王还在门口,清研看像玉娘,玉娘勾唇,未啃声,寿王瞧这玉娘打扮这般娇美,比之丽姨娘更是娇美了几分,不由的语气软了好几分,连忙认错。
玉娘轻启朱唇缓缓说道:“王爷可要用膳?”
寿王一听玉娘与自己搭话,怎么会拒绝,哪怕已经用膳了,还是摇摇头,玉娘笑了笑,只是笑意不似春风一般,带着凉意,寿王紧跟着玉娘去了侧房用膳。
赵嬷嬷自然看见寿王一听用膳,便做主上了一盏茯苓粉粥,如今快入初夏,天气有些闷热,用着粉粥倒是极舒适,寿王将头顶的乌纱帽,交给了清研,自顾自走进了房内,先将玉娘扶着坐下了,自己在坐下。
“今个早膳有茯苓粉粥,玉尖米面,单笼金乳酥,红豆金玉饼陪着小菜。”赵嬷嬷一一说到。
玉娘点点头,瞧着面前的金乳酥,胃口大开,连连用了两个,陪着羊乳,吃饱后,用着帕子擦了擦嘴角,不管寿王如何,自顾自的起身,回了房内稍稍补妆,月夕来说玉瑶玉灵两姐妹来了,玉娘听到后,弯唇一笑,寿王在身侧,正准备开口质问玉娘,哪知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见玉娘出去了,寿王在后侧叫住玉娘,一字一句问道:“你我二人夫妻情分就到这了?”
“昨个爷寻个由头去了书房,又召了丽姨娘,爷可是想到我还有身孕?还在忙着岚庶妃去世一事,身体不适,爷却和丽姨娘谈笑风生,很是惬意。在哪时,爷与妾身的情分,就止住了。”玉娘说的很平静。
寿王一听,连忙说道:“是我不好,昨个没发觉你身体不适,还那般说你。”
“爷说我无理取闹,我不反驳,只是妾身看不惯也性子这般凉薄,不论对我,还是对已经去了的岚庶妃,还是刚出生没几日的媛蕙,爷还是他的父亲,如今连一面也不瞧。”玉娘说的很是直接,无疑是狠狠的打了寿王脸面。
寿王自然是不悦,眼下也不发脾气,只是说道:“既然如此,你若想去扶漾院就去扶漾院,本王也管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
玉娘凉凉一笑说道:“多谢王爷。”这一笑,如同风中牡丹一般,妖冶极了。
寿王有一瞬间被玉娘容颜惊艳到了,又有些悔恨,适才自己说的那些话,他心中觉得玉娘长相倾国倾城,满长安城也找不到第二个来,往日出去,也能听到旁人夸赞自己嫡妻,这作为男人来说,是莫大的骄傲,况且玉娘素日又对自己这般好,寿王很是得意。
如今玉娘这般离去,不带丝毫悔意,寿王倒是有些拿捏不准,想开口唤玉娘,又碍于面子,不肯开口,就看见玉娘愈走愈远,问道一旁赵嬷嬷,赵嬷嬷叹口气说道:“王妃身子不适,便请了崔夫人二人来。”
寿王一听,更是不好觍着脸,跟着玉娘了,害怕玉娘姊妹得知自己与玉娘吵架了,寿王便在青竹苑内静候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