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敛住了泪,哟,还会来这套。看来霸道总裁的戏码必须得自己上了。
她拽住他袖子:“你想逃,不可能。我这辈子,就赖定你了,生也好,死也好,再没别的念想。”
不仅时之初愣住了,明夷也被自己这一番告白吓得腿发软,是,她是对这个男人魂牵梦萦,他足够强大,又长一副她喜欢的高大正直皮相,但真爱到要死要活了吗?怎么可能。爱,总是需要两个人灵魂碰撞的吧。
看来,身体深处,那个不甘心消逝的灵魂,对眼前这人的执念才真是超越了生死。
时之初整了一会儿,道:“你还是如此,不仅对别人的性命不放在心上,连自己的都没半分顾惜。”
明娘子不懂,明夷懂。这样刚烈的女子,近乎暴虐的性格,可以冷眼让人把不喜欢的人削成人彘的明娘子,他不喜,甚至有些厌恶。他杀人,但不好凌虐,知道什么是身不由己,厌恶着自己手上的鲜血。可明娘子完全不同,她有过于强烈的爱与恨,还有对生命的毫不在意。
明夷想通这一层时,心头是冰冷的。因为这样的根本差别而无法爱上明娘子的时之初,如何能接受现在的明夷?
除非,她不是明娘子。若不是,她又有何理由纠缠时之初?
此为两难。
再难,再差,不过是得不到而已。明夷不想放开手中他这半幅袖子:“你信不信有人可以脱胎换骨?”
时之初不明所以:“未听说过。”
明夷仰头问道:“你觉着我和七年之前是否有差别?”
“有,很大。你变得有理可循,会在意别人,会感同身受。否则,恐怕我们也无法在一起说话。”时之初说得认真。
“那我们不如打个赌吧。”明夷压住心头的不安,笑道,“若有一日,你发现我暴虐残忍,任性妄为,我就允许你离开我,再不提你对我有所亏欠,从此两不相欠。”
时之初扬起了眉毛,似笑非笑:“若你一生都通情达理呢?我岂不是一生都欠你?”
“欠我,就陪在我身边,随叫随到。直到有一天,我赶你,你也不走。”明夷眼里是不顾一切的热烈,分不清属于自己还是另一个灵魂。
时之初不言语,并没有如她所想,好好钻进这个陷阱之中,而是反问起来:“你为何就如此信我?我骗过你,你也不知我是什么人。凭何就要押下一生?”
明夷压上了前半生所有的勇气:“凭着,我就是喜欢你,怎样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