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松了口气,笑道:“什么迷药,大概是这位小妾受了冷落,在外结识了男子,便偷盗想要私奔,只不过奸夫要钱不要人,才寻死吧。”
市丞翘起大拇指:“娘子剔透!官府也是这么认为,那位富商便把小妾休了了事。没想到过几日,又有同样事情发生,这次是一位官家小姐,而家中婢女也亲眼见到黑影从小姐房中飞出。”
“那位小姐可有受辱?”明夷好奇道。
“此事我等不得而知,官家怕张扬出去有损声名,没几日便草草将小姐嫁了出去。”市丞一脸猥琐,“嘿嘿,依我看来,小姐恐怕已非完璧。”
明夷已到了拾靥坊门口,不想再与他纠缠:“市丞大人放心,明夷既无值钱物事,也非风华正茂,恐怕那位大盗还看不上眼呢。”
市丞见她一副赶客摸样,尴尬地干笑两声:“还是小心为上,我继续办事去,娘子记得紧锁门户。”
明夷送走他,走了一路更是疲累不堪,关上铺子上西屋休息。
睡了一两个时辰,正迷迷糊糊,只听得楼下叩门,明夷穿好衣裳连忙去应门。
打开铺门,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一身朴素灰袍,身后还有辆马车,毕恭毕敬送上一张帖子。
明夷一看:邀明娘子入府一聚,伍谦平。
原来是那位伍少尹,这几日一忙,明夷几乎要将他忘到了脑后。如今看到这名字,百味杂陈,半点期待,半点犹疑,还有更多心疼——心疼自己的辛苦钱。
心里叹了一声,无论如何,这个靠山不能倒。向老者行了个礼:“还请老丈稍后,我将铺子拾掇一下便去。”
老者面无表情:“娘子请便,莫让少尹大人久等就好。”
明夷无暇计较,回铺里在柜台取了两贯钱,想了想,又回楼上取了一块美玉,揣在怀里,一边祈愿能保住这块玉,不用上贡。
老者请明夷上了马车,自己也躬身进来,坐在明夷对面,目不斜视。一路往北去,路程不远,马车便停下了。
明夷下车一看,少尹府原来这副模样,与明夷的老宅看来也差不多,略显寒酸。
老者并不去叩门,直直站在车旁,明夷看那车夫伸出手,明白了。取了铜钱付了车资,心里直想问候伍少尹的全家,连马车费都得她来掏,也真是活脱脱的铁公鸡。
老者只淡淡一句:“少尹大人起居朴素,家中不备马车,只养了自己乘坐的快马,怕娘子不谙骑术,特让老朽租了马车来接贵客。”
明夷心中嗤笑,小气还有如此道理,可真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