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锅!”
从门外蹦跶蹦跶跑进来一个肥嘟嘟的小孩。
他嘻嘻嘻笑着,扑进江镜怀里,江镜揉了揉他的头:“小涯你怎么来了?谁带你来的呀?”
江涯今年才三岁半,讲话不太利索:“是吉吉带我来的。”
江镜脸色一僵。
吉吉?
多么古怪而又让人令人浮想联翩的名字。
“是姐姐,不是吉吉。”
只见一个穿水手服的少女,踢着两条细白大长腿,走进机构内。
她看了一眼江镜,然后哼声撇过头去,一副我不想跟你多说话,你也不要理我的态度。
江镜笑道:“依依啊,你们怎么突然来哥哥这里?”
江依依双臂抱住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脯,不冷不热道:“上周老爸跟你说今天是我生日,你是不是忘了?我才不想你来呢,但老爸非让我来叫你。”
哈…
好像确实忘了。
江镜抱歉道:“最近太忙了,你跟小涯等我一会,我去买个蛋糕。”
“不用买了。”
江依依哼声道:“老爸都买了,你现在跟我和小涯一块过去就行。”
那多不好意思,必须买!
江镜险些脱口而出,但一想到银行卡里仅剩的七块六毛六…话说有七块六毛六的蛋糕吗?
于是他露出贫穷的微笑:“那我们走吧。”
江涯和江依依都不是他的亲弟弟亲妹妹。
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就离婚了,两人曾在法庭上因为孩子抚养权的问题,几乎大打出手。
两人都不想要他。
这是一件蛮令人伤心的事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江镜那时候还小,品味不到伤心,后来长大了,也就不太伤心了。
奶奶在去世前一直抚养他,期盼他能够考上大学,可惜就在录取通知书出来的前一天,奶奶撒手人寰,余留他一人在尘世漂泊。
彼时父亲有了些事业,母亲也再嫁了个好人家,两人竟然成了不错的朋友。
在江镜看来实有些魔幻现实。
于是两人再度上了法庭,因为都想要江镜抚养权的问题,又一次几乎大打出手。
最终江镜选择了独自生活。
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倔强吗?
或者说,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来,为数不多的尊严吧。
生日宴会在一家档次略高的饭店。
并没有请很多人,也就父亲一家人,母亲一家人,还有,江镜一家人。
江依依是父亲再娶之后有的女儿,江涯则是母亲再嫁之后有的儿子,两家人相处还算和睦,就江镜像个外人。
“江镜啊,最近工作怎么样?”
父亲给他倒了一杯啤酒,看似关心地询问。
江镜叹了口气:“经济大萧条啊,机构里的生意实在是太差了。”
继父看出来江镜的为难,于是给他碰了下杯子:“没关系,年轻人嘛,初入社会总会碰些跟头,现在一个月能有多少业务?”
江镜摇了摇头,并不是很想说。
江依依开口道:“好了好了,爸,叔叔,你们都别为难他了,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吗?干嘛一直聊这些东西!”
继父不以为然:“依依你还小,等你长大就明白了,我现在啊,是教你哥哥踏入社会上的经验。”
说着,他再度看向江镜:“听叔叔一句话,一个月能有十万的业务,就可以继续做下去。”
江镜无奈地摇了摇头。
继父琢磨着:“十万没有也没关系,几万也行的。”
江镜仍旧摇着头。
继父微微蹙眉:“这样子啊,难道一个月只有几千的业务吗?虽然少了些,但只要有人,就有发展空间嘛!”
江镜长叹一口气,还是摇头。
机构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哇!
就剩我一个光杆司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