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山匪瞧着三人不会武功,也卸下了防备,其中两个人握着刀剑看着他们,剩下的人则是去翻马车的行囊。
禁军自顾不暇,根本管不了路韶那边,这群山匪武功也太好了些,人数也多,缠斗下来禁军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而后马车的一人吹了个响哨,众人寻声望去,见那人手里捧着白花花的银两任其哗哗掉落,脚边还有大叠银票。
众人心里底气更足了,厮杀起来更是兴奋。
路韶蹙眉,那是明恩特意给他换的啊,御赐本该是黄金十万两,白银二十万两,绢千匹。
路韶说自己一个大男人用不了绢,出门在外黄金白银也不便携带,只望明恩将这些全换做银票。
明恩无奈,能得赏赐的人不多,这样的要求还是头一次见过,只得给他尽可能的更换,剩下的一万两实在没有富足的银票了,好在路韶不在意,多的换了,这些带就带吧。
现下这些山匪有目的就好,既然冲着钱来,那就好办多了。
路韶正欲寻个脱身的机会,抬眼便看到茯苓和白术眼泪汪汪盯着一处,路韶寻目望去,是她们昨日买的首饰已经被搜罗出来。
路韶气得头顶生烟,自己那些钱财可比这些钗环值钱多了,也不见这两个丫头心疼一下,现在保命要紧,还想着那些枝翠环绕。
趁着身后两人不注意,路韶悄摸摸往两个丫头身边挪去,扯了扯她们衣袖,两人转过头来,路韶用眼色示意了旁边有两匹马。
两个丫头回头看了看,又看向路韶,一脸茫然。
路韶压下火气,轻声凑到耳边“待会儿看我动作,我一跑你们就跟来,动作快些,咱们骑马逃走。”
两个丫头点点头,末了还看了一眼那些钗环。
路韶不动声色往后挪了挪,茯苓和白术也一样,三人脸都快冒冷汗了,胆战心惊往马匹身边挪动着。
见差不多了,路韶低喝一声“跑”
随即一溜烟跑了过去,茯苓和白术也赶紧跟,三人乘了马匹立马挥鞭策马。
几个山匪见状,立刻乘马匹,先前翻出财帛的似乎是带头人,对着追逐的人吩咐道“杀了他们,一个活口都不要留,莫要走漏风声,日后没人敢走这条道了。”
剩下的禁军心中焦急,也是抽不开身去保护,接招都有些招架不住,只是心里暗骂路韶就是个笨蛋,留在这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跑了就真是没命了。
眼见越来越艰难,只剩了五六个禁军在苦苦支撑,边的山匪也不全力支持,大多是站在一旁笑着观望,大抵是觉着没意义了,看着他们挣扎才精彩。
马车的山匪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再吹了一记响哨,山匪们陆续收拾刀剑马,先前搏斗的几人也没了兴致,随便捅了几刀就翻身马走了。
山匪们来去匆忙,几乎是灰尘散尽的同时便不见踪影。
待了半晌,一直没有动静,一个禁军艰难的撑着爬了起来,是之前在墨行斋吃饭的其中一个,腹部有几处剑伤,浑身是血。
他将剑插入土地里,撑着站了起来,一个个探了鼻息脉搏,都已经死了。
他实在没了力气,只能靠在一颗大树下歇息,现下这样的身子也骑不了马,只能等等有没有人路过,能够带他入京。
路韶和茯苓白术三人不要命的挥鞭策马,身后跟着的人不远不近,直至追到了没有路的地方,那些山匪左右环顾后便走了。
路韶错愕,方才匪首的吩咐他是听得清楚的,所以即便他双腿疼得不行,也不敢停下来,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不杀他们了?
三人等了一会儿,没见那些山匪回来,才艰难下马,走一步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