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灵讲得很正常,但听在其他人的耳中,却觉得是娄述泽要求太过严格,让她不敢出什么差错。
大家把不赞同的目光放在娄述泽脸上,他却故意当作不知道。
此时娄述泽已经可以非常的肯定,她以前讲的话都是在讽刺他了。她很聪明,讲话非常有技巧,听起来像是在捧他,实际上却是在贬他。
真是个伶牙俐齿的鬼灵精!
他回想着自己认识她至今,除了公事外,两人其实很少交谈,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才会得到她的另眼相待。
“凌灵,我这个儿子一向是公私分明,讲话有时候重了点,但他也没什么恶意,你可别放在心上。”娄父开口说道。
凌灵嗓音好甜好甜地说:“娄伯父,我知道他是求好心切,并没有放在心上。”该整的她都偷偷整回来了,干么还要记住呢!对不对?
“那就好。”幸好,不然儿子给苏童的印象那么差,万一苏童不要他了,那该怎么办?
苏表姑看他们都在聊工作的事,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着娄家老太爷。“听说你们公司会培养秘书为特助的,是不是?”
娄家老太爷点头。“没错!我们的确比较信任自己培养出来的特助,所以有不少特助都是从秘书升上来的,像娄述泽身旁的特助沉降就是个例子。”
凌灵没想到表姑会聊到这方面,深怕她会提出过分的要求,她连忙向表姑使眼色,要她别讲。
但老人家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反而微笑地告诉他们。“我们凌灵也对特助的职位很有兴趣呢!”
凌灵差点没呻吟出声。就算要讲,也不要当着娄述泽的面讲嘛!
她偷偷瞥了娄述泽一眼,看见他的表情果然非常吃惊,真是不妙!
他会不会觉得他们苏家的人很贪心?
娄述泽意外地挑起眉。她想当特助?难怪她这阵子处理文件的效率不再像乌龟在爬了,反而像是兔子在赛跑,甚至偶尔还会抽空去帮沉降分担手边的工作。
他本来还在想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现在才知道,她会这么做的理由,只是她对特助的工作有兴趣而已。
为什么?因为薪水比较高,容易还完债?
娄家老太爷笑了。“不错!有目标是件很好的事情,而且特助的工作的确比秘书有挑战性。”
“谢谢……”凌灵脸上挂着微笑,内心却在哀嚎。
她开始后悔自己以前小整娄述泽的把戏了。希望他大人有大量,不记她这个小人的过才好。
娄父说:“我们公司的女特助很少,几乎都是男特助,主要是因为女人的事业心没那么强;不过既然你有兴趣,只要你好好做,还是有希望的。对不对,儿子?”
凌灵再也忍不住地看向娄述泽,但是一看到他的眼神带着一点邪恶的笑意,她就知道她的祷告无望……
咚!她的心一沉,她知道自己完蛋了,他肯定不会放过她了。
娄述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像在戏弄什么似地笑着。“嗯,只要你好好的做,还是有希望的。”一券在手,希望无穷,中奖率跟被雷打到的机率是一样的……小。
呜……他知道她的把柄在哪里了啦!她现在可不可以要求调到娄伯父或娄爷爷那里呢?她不想继续留在娄述泽身旁当秘书了,好可怕的感觉唷。
娄家老太爷向苏表姑保证。“我想述泽不会亏待凌灵的,他一向很公正的。”
公正!?有吗?凌灵怎么从娄述泽坏心的目光中没看到半点?
娄父又对凌灵说:“是呀!我会交代沉降多照顾你的。所以你安心的当秘书,有空向沉降多学习,有问题都可以去问他和述泽的。”
“……我会的。”她再瞟了娄述泽几眼,真是欲哭无泪、求救无门。
苏妈微笑地插话。“你们聊了那么多的公事,不让他们两个年轻人好好聊聊天吗?”可别忘了今天的主题呀!
大家都差点忘了今天是相亲宴,娄爷爷连忙催促两人去培养感情。“对!这里的庭院很美,述泽你带她去庭院逛逛吧!”
这里有那么多电灯泡,就算他们对彼此有什么好感,也会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嘛!还是让他们单独在一起比较好。
娄述泽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知道是推不掉了,便大方起身。“我知道了。”
凌灵真的一点都不想和他在一起,但是却敌不过可怕的人情压力,只好硬是把屁股抽离椅子,挤出一个笑容。“那……我们去去就来。”跟他去外头逛完庭院一圈,她就可以对他们交代了吧!?
娄爷爷却吩咐他们。“不用急、不用急,时间多得很,慢慢来。”意思是别太早回来呀!最好多培养一点感情再回来。
凌灵看着众人都一副巴不得他们最好逛到三更半夜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了。
他们还没死心呀!这下子她该怎么度过这个难关呢?幸好娄述泽看来也没什么兴趣,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一想到要跟他单独相处,她的头就更痛了!她真的一点都不想跟他独处呢!单独相处就要兴师问罪了呀!例如问一下,她为什么说复习又出现在这里之类的。
“你喜欢什么?”
“吃。”回答之后,凌灵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们两人何时感情好到可以抬杠聊天的地步了?而且她现在正在难过的哀悼特助职位(小钱钱)离她越来越远呢!最重要的,不问她为什么撒谎吗?
娄述泽很现实地说:“其他事情之后再说,现在,你不觉得我们该讲点话吗?我们两个得在外头耗一阵子,讲讲话比较不会无聊。”他侧过身,不意外地看到双亲他们不时地偷瞄着两人这边。
凌灵看到他的举动,也偷瞥向后头,随后忍不住地翻着白眼。看来,他们想混过去都不行了!
“好吧!我们来聊天。”
想了良久,凌灵发现自己没有问题可以提出来,只好很可耻的重复一遍。“那你喜欢什么?”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娄述泽耸肩随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