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农家有人请降,已至我军阵前,请大人明示。”
就在嬴玄和王龁饮酒的时候,有百战穿甲军军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可喜可贺啊!”王龁高兴的说道:“如此一来,你收服农家,指日可待啊!”
“当痛饮一觞,我敬你一杯,祝辽东、辽西武运昌隆。”
嬴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微笑转瞬即逝。
“这庆功酒不着急喝,本侯还没有动手,农家就送上门开。你不觉得奇怪吗?”
嬴玄了然道:“若是农家有这么好的觉悟,我就不用调兵南下了。”
“未必不是惧怕边军铁血,也可能自知穷途末路,所以为求生而来。”王龁反驳道。
嬴玄不置可否,反而问传信的军士:“投降的有多少人?可有农家高手?”
“回大人,约我七万多人,其中并无农家高手,应当只是普通的弟子。”那军士稍加思考,就给出了回答。
“传令,将这群人赶回炎帝六贤冢,就说本侯已被云武侯说服,如今无意纳降,意在全歼农家弟子。”
“诺!”
传信的军士刚刚离开,王龁就拍着桌子,指着嬴玄说道:“这才是辽东恶鬼该有的样子,计策毒,人更毒。”
“你这话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嬴玄略带无语的说道。
“自然是夸你的。”王龁笑着说道:“行军打仗,最重锐气和士气,可是围城不同,它考虑更多的事情,尤其是粮草,没有力气,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军队,也无法战胜一支弱不禁风的弱旅。”
“此番看来,农家存粮不多,无法供太多人食用,所以让普通弟子投降,好为农家精锐弟子留下足够的粮食和我军僵持。”
嬴玄分析出了农家投降的目的,接着说道:“那本侯就偏偏不让他们如意,要投降也得把粮食吃完了再投降。”
“此番谋划被识破,必然挫败农家斗志,辅以恐吓之言,农家人心惶惶,难以终日,必然怨恨农家高层,锐气不存。”
王龁接着嬴玄的话说道:“如此一来,斗志、锐气皆无,时间一久,粮草匮乏,身体自然疲惫,对上帝国边军,死路一条。”
“如果那时在出手,招降农家弟子,他们势必感恩戴德。”嬴玄说道:“我于他们有救命之恩,如此一来,北迁之事就变得容易多了。”
“确实,十万人北迁,就是十万户,一户三口,也要三十万人,确实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王龁点点头,欣赏的看着嬴玄,说道:“秦国年轻一代的将领中,你和蒙恬首屈一指,而你的城府、谋划都在蒙恬之上,未来的秦国军方第一人,就是你了。”
“云武侯说笑了。”嬴玄不为所动,淡定的说道:“王贲之后,应该就是内史腾和赵修客的时代了,这两人不可小觑啊!”
“内史腾有国之功,在北方虽然不显山露水,但是绝对是个大鱼。赵修客号称李牧第二,又比李牧审时度势,否则也不会赶紧利落的带着赵国铁骑投降。”
“听你这么一说,也不无道理。”王龁感慨的说道:“如此一来,我秦人名将无数,攻灭妖族,指日可待啊!”
“今日不说这个了,难得有时间一起喝酒,今日你我开怀畅饮,不谈其他事情了。”
“好,不醉不休!”
王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痛快,边军禁酒甚严,十天半个月才能浅尝而止,那里能像今天一样。”
筹光交错之间,两人已经豪饮无数,最后一同昏睡在地上,嘴里依旧叫嚣着:我还能喝,你不行啊!
“什么?嬴玄拒绝纳降。”
田言脸色难看,农家的计策又一次被嬴玄看穿,让她变生一股浓重的挫败感。
她是农家智囊,聪明过人,手段计策无人能出左右,即便对上诸子百家和罗网,她也能应付自如,可是面对嬴玄,她居然发现她引以为傲的智慧一无是处。
“这是阳谋,”韩信此刻也没有了任何办法,“不同于阴谋,光明正大的出招,却让我们无可奈何,只能任他摆布。”
“确实如此,留下农家普通弟子,我们的粮食不够;抛起他们,嬴玄一定会出手收留他们,但是这样一来,于嬴玄相比我们就显得薄情寡恩,农家弟子势必死心塌地的追随嬴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