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子里一片静默,老夫人摩挲着手里的佛珠,不辨喜怒的道:“她还说什么了?”
“没有啦!然后丁姨奶奶就把她拉到旁边,不让她说话了。
不过,丁姨奶奶说……”
李月贞眼角余光扫过祖父,恶趣味的道:“丁姨奶奶说为了爹爹和娘亲的名誉着想,我得赶紧把秋千椅让给香姑姑。不然别人会说我目无尊长没有教养的。”
丁姨奶奶……
不,她没有。
她此刻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满脑子都是问号。
…我是谁?
…我在哪儿?
…这……这还是个只三岁的孩子吗?
这怕不是成精了吧!
而李锦此刻也觉脸疼,比被人扇了一巴掌还难堪的那种。
李家月饼扬名的事儿他自是知道的,他告假早回就是因为这事,今日不仅同僚话里话外难掩羡慕,就连一向严肃的上级都语气和蔼的要再找他讨要两盒,用来拜会琪友。实在令他受宠若惊。
这才急匆匆的往回赶,没想到一到家,就遇到这些个糟心事,害的他都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
不过他现在也拉不下脸来跟范氏讨论这事了,但是上级的事儿还不能不办,撂下一句:“后院的事,自然是由主母做主。老四,跟我到书房一趟。”
然后甩袖离去。
见李锦落荒而逃,老夫人并没有打赢胜仗的畅快感,把丁姨奶奶发落到庄子上,就借口疲乏的回屋安歇了。
温氏带着李月贞回到清梧院后,先是让人给女儿净手,又让人给上茶水点心。
李月贞这会儿很高兴。今儿遇到的事挺多,不过爽快。
她吃饱喝足后,又美美的补个午觉。
可醒来刚洗漱完,就见她娘脸色不太好的,端坐一旁道:“过来!”
嗯?
为什么她会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过来给娘说说,为什么要撒谎?”
还脸不红气不喘,跟真格儿似的。
李月贞……
完蛋,这是老娘问过白芷了。
失策失策,怎么一高兴就忘了这茬了呢!回来立马跟白芷串通一下就好了。
当然,成功率也不高就是了。
唉,她认命的上前,讨好的道:“娘亲,这件事吧,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好好解释一下的。
事实证明,恶人就得恶人磨,您看祖母那套正义的手段,它好使吗?
只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了’……”
温氏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么说娘还得夸夸你了?”
“鼻用鼻用,该当的,嘿嘿~”
温氏……
得,这是一点儿悔改的意思都没有了,“行,娘亲也不跟你多说,去外间跪着反省吧。不,去小书房跪着去。”
省的看到了心软。
李彦青下衙回来,温氏亲自上前给他净手换衣。
穿上轻便的常服后,李彦青觉得清爽多了,发现半天没见小女儿,不由奇怪道:“怎么不见宝儿?可是被岳母留下小住了?”
温氏眉间轻锁,把下晌发生的事,又给丈夫细细的讲了一遍。
“哈哈哈!‘曲眉丰颊,清声而便体,秀外而慧中。’不愧是……”
见妻子神色不愉,立马很有求生欲的改口道:“这么小就会撒谎,确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