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微臣…微臣有一事奏。”
这人身长一米九往上,面目硬朗,骨架发达,一看便是气力惊人的好手,可在这朝堂之上,说起话来,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
“啊!袁将军快快请起,有何事尽管奏来。”
皇帝语态温柔,不复强势,对于武将的态度,他总是在左右为难的地带。
一是他们家的皇位,便是由兵变得来,所以对于武将颇为提防,重用文官,从而导致朝堂之上,从来都是文强武弱的情况。
二是武将上朝,每每提出一些需求,却总被文官抵触,拒绝。他们之苦,皇帝也是看在眼里。
只不过,前面也说过,这治理国家,就像是两口子过日子,总要有一方受些委屈,而碍于祖训的原因,这武将的委屈已经受了一百多年,都成习惯了。
“谢陛下,陛下,末将此次回朝已半月有余,边关的将士们还在饱受伤势及严寒之苦,不知末将此次前来求助的伤药一事,能否批于末将。”
“此时自无不可。”皇帝皱着眉头将目光投向杜临溪,“杜爱卿,伤药一事已半月有余,莫非还没有办得妥当?”
杜临溪此时心里自然不开心,但他面上不显,反而借此机会要戳一戳平安王:“启禀陛下,非是臣办事不利,实则是研究改良用于外伤治疗的一应药物,全部是由太医院李任实施,而李任此时因事卧病在床,实在是对伤药一事,有心无力。”
“这…这可如何是好?”
袁凯闻言,心中不免又是一阵苦闷,这样拖下去,还不知要何时,自己才能回到前线,恐怕到那时,自己的亲亲兄弟们,也伤的就不回来了。
“还请杜院首想想办法。”袁凯不得已,只能哀求杜临溪此人。
而杜临溪一昂头,根本不屑于与之交谈。
只是向皇帝解释道:“陛下,伤药一物,最是讲究药性搭配,多一分则生毒,少一分则无用,还请陛下宽恕于我等。”
皇帝烦躁的挥挥手臂,杜临溪回归自己的队列。
“袁将军只能再多等几日了。”
“陛下,这……哎……”
袁凯心灰意冷,退回了队列,这次一拖,应该又要大半个月,他们这些人,巴不得我们在前线死的多一些,好彰显我们的无能……
他心想着:“若刚才所说的铁皮火炉真有此奇效,能带着此物回去,也算是能解将士们贫寒这一项苦难……”
而另一边,领着大队人马,快步赶到永安堂的陈赏陈公公,在后院见到了满脸都是泥灰的宋治。
当下,他以嘹亮的嗓音冲宋治喊道:“陛下有旨。”
说罢,就等着宋治跪地接旨。
可整个院子里,除了立刻跪在地下的赵生安,就剩一个宋治,宋治哪里懂得这些,赵生安现在极度崇拜宋治,也不敢拉宋治下跪,再说了,他接受的良好的九年义务教育,可没教他见人就跪。
所以宋治看了陈赏几秒,果断挥了挥手:“你先等会,别影响我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