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声音,在房顶内传出,吓了宋治一跳,他早就该想到,堂堂平安王唯一的独子,身边怎么可能没几个暗卫守护。
想了想自己白天对赵生安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让他担了些水,又玩了玩铁皮拼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顿时不再惊慌。
更何况。
“自己是在给这赵生安治病!有什么好怕的?”宋治这样对自己说道。
有关于这点,宋治对于自己的良心,深信不疑。
想到这,他又跳起来喊道:“别慌着走,别慌着走。”
眼看着在屋顶上飞檐走壁的甲一越跑越远,丝毫不停自己的指挥,宋治斜着眼看了看赵生安。
赵生安心领神会:“甲一,听不到小先生的教诲?还不回来。”
“是。”
甲一声音低沉,答应一声便再次隐于屋顶之间。
“小先生,那咱们不要煤渣了?”赵生安问道。
“要,怎么不要!”宋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已经空了的小排车:“你,拉着这辆车,去最远的煤炭店,拉一车湿的煤渣回来,然后再拉一车胶泥。”
“你的,明白?”
“我?我去?”赵生安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议的问道:“为什么?”
宋治只是回答:“这是给你治病的必要疗程。”
赵生安:“……”
内心深处清楚自己无法反抗,或者说不愿反抗的赵生安,屈服的拉起小排车,出了永安堂。
当他的左脚迈出永安堂的侧门时,半个汴京城震惊了,当他右脚踏出永安堂的侧门时,整个汴京城震惊了。
那一日,对一些人来说,是昏暗的开始。
那一日,对一些人来说,是黎明前的曙光。
当天色渐晚,拉回一车煤渣,一车胶泥的平安王府小王爷赵生安,正捧着散发着淡淡馊味的糙饼,吃的香甜时,永安堂外的汴京城,到处充斥着有关于他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平安王府的小王爷,把城东的煤炭店给抢了!”
“真的?那太好了,城东的那家煤炭店家里,都是生孩子没**的货色,一个个贪财贪的要死,这寒冬腊月,还把煤价定的那么高,这城外都冻死多少人了!哎!对了!小王爷抢了什么?金银细软还是温香暖玉?”
“这……都不是,抢了一车煤渣,一车胶泥。”
“什么,什么!”
“对的,你没听错,堂堂平安王府的小王爷,拉着小排车,跑到大老远的城东煤炭店,抢了一车煤渣……还是煤炭店主给装的车……”